“他请我吃酒?不会是鸿门宴!”
周成惊奇道。
“不是鸿门宴,是庆功宴!”
李秀宁没好气道:“元吉虽然脾气暴躁,有着不少缺点,但对强者,却是颇为敬重。你只用短短一日光阴,便破了谒者大夫身死的奇案,他心服口服,请你吃酒又有什么奇怪。再说,也不是光叫你,还有我和大哥二哥作陪呢!”
“呵,这么一说,我倒还真得去看看了。”
周成眯着眼睛,笑容很是玩味。
……
正午,风和日丽。
李元吉的府邸,外观看着并不怎么堂皇气派,但内里精致到是颇为不俗。假山流水,亭台小榭,布置得相得益彰,偶有几片花丛缀于其间,却如画龙点睛,引得彩蝶翩翩,蜂鸟流连,看着煞是赏心悦目。
许是天气不错的缘故,宴席被设在了外间。
清风徐来,柳条曼舞,周成轻吸口气,花草清香弥漫鼻尖,一时还真有了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荣耀侯,某这府邸建得如何?”
就在这时,笑声从后响起。
周成转身,便见李元吉手持长弓,和那劲装打扮的美人走上前来。
“呵呵,瞧元吉兄这样子,莫非是刚刚打猎归来?”
“没办法,某就这点爱好,一日不做浑身难受啊!”
李元吉将长弓扔给身后侍从,转而接过美人递来的湿巾,一边擦手,一边看向李秀宁,“阿姐,大哥二哥还没来呢?”
“你是主人,客来与否,问我是何道理。”
李秀宁寻个位子慵懒坐下。
“这个……某不是也刚刚回来嘛。”
李元吉讪笑两声,招呼周成坐下,这才继续道:“反正时间尚早,等等也无妨,正好借着机会,和荣耀侯赔礼道歉。那日是某目中无人,小看了英雄,如今水酒一杯,先干为敬,还忘侯爷莫要介怀。当然,赌约照旧,侯爷何时想起要求,但说便是,只要不违道义,便是上刀山下火海,某也绝不赖账。”
“哎,元吉兄,不过一个玩笑而已,何必当真?”
周成假惺惺道。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输了就是输了,若不承认,日后还如何立足天下。”李元吉神肃然。
这让动不动就发誓五雷轰顶的周成颇为汗颜,正想说话,劲装美人却突然轻笑着开口,“听闻侯爷诗词书法天下无双,若您觉得不好意思,大可留下副墨宝,让府邸增上几分书卷清香。”
“哈!如此甚好。”
李元吉一拍大腿,喜上眉梢:“还是珪媚聪颖,某居然没有想到这点。荣耀侯的诗词,独树一帜,隐有开宗立派之势,他的墨宝,绝对比王威那厮从洛阳收来的狗屁名儒字卷强出许多。搞上一副挂在中厅,某倒要看看,王威在来时还如何显摆。”
“王威?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啊。”
周成砸下嘴。
“就是昨夜你见那人。”
李秀宁幽幽道:“他名义上是太原的副留守,实则却是陛下派来的御史官,监察民政,军政,诸般事宜。此人表面爽朗,心中却是颇为狭隘,昨夜我突然插口,就是害怕你言语不妥,被他抓住把柄传回洛阳。”
“哎,好好的氛围,阿姐说那作甚。他王威是陛下的人,难道荣耀侯就不是了?若论圣眷,荣耀侯比他强出十倍,真告起黑状,谁倒霉还不一定呢。”
李元吉挥挥手,又将话题拉了回来,“荣耀侯,快快赠某几幅墨宝,让某撑撑场面,免得日后再遭那肥厮嘲笑。”
“这……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周成哭笑不得,“元吉兄如此急迫,我哪能……”
“好个文章天成,妙手偶得,这般意境诗句,周兄都能信口而出,做首诗词又有何难。”
就在这时,李建成和李世民并肩而来,一番寒暄后跪坐入席,李建成笑着看向周成,“再者说,周兄殿前斗酒诗百篇的佳话,如今已传遍天下,但凡文人墨客,均对你推崇至极,甚至江南之地,还有人给你起了周三步的雅称……周兄可不能让他们失望啊。”
“周三步?这又是什么鬼!”
周成目瞪口呆。
“呵呵,荣耀侯斗酒百篇,时间平算下来,比那七步成诗的曹植,还要少去四步。这周三步之称,自是名副其实。”
李世民依旧是副温润君子,与世无争的样子。
周成嘴角微抽着揉揉眉心,他没工夫去想李世民,因为这个名字,实在太难听了。特么的周三步,是哪个脑袋被门夹的白痴想出来的?
然而,李建成和李元吉都开口了,他也不好再推脱下去,只能仰头灌了杯酒,郁闷道:“好,作诗就是作诗,不知以何为题?”
“珪媚,你来定!”李元吉道。
劲装美人峨眉轻蹙,“这倒是个麻烦,王威收藏的名儒字卷颇多,想要一首诗词压住所有,需得好好想想如何立题……”
“这有何好想,一首不行,便两首嘛,坐在那的可是我大隋第一智者周三步,几首诗词对他而言,还不是信手拈来之事?”
李秀宁掩嘴轻笑,显然是觉得周三步这个称呼,很有笑点。
“那,就以春柳为题?”杨珪媚犹豫道。
周成瞪眼李秀宁,却是觉得人生突然灰暗,当即有气无力道:“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可否?”
众人一楞,没想到周成真是说来就来,连考虑都没有,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