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陛下任命苏宁为新的钦差大臣南下岭南解决岭南问题的命令传达到岭南大地上的时候,张无悔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终于没有死在这里,要知道,这里的人呐,就是和关不一样,动起手来一个比一个狠,那些奴仆只是狐假虎威,但是真的老虎还在后面,而且还不少,张无悔杀了狐狸,打了老虎的脸,老虎怎么能不愤怒呢?
老虎愤怒了,就要咬人,就要吃人,张无悔就是最好的下手对象,一进广州城就大开杀戒,这个人并没有遵守大家都在遵守的规则,肆意的破坏这种规则,大家都很不满意,尤其他还是一个外来官员,岭南之地从来都是排外的。
于是针对张无悔这样行为的反弹行为也就展开了,并没有询问冯家,并没有经过冯盎的同意——他也犯了错,该让他知道知道咱们可不是任他**的软柿。
直接杀了张无悔?不不不,不会这样做,这样做的后果很严重,他们虽然排外,但是并不愚蠢,他们的实力和北边那位皇帝的实力之间的对比是很可笑的,这种对比所带来的影响就是只要他不想着灭掉我们,我们就不会和他对着干,想和那位帝王对着干?你确定你不是脑坏了?
但是呢,让张无悔通过一系列巧合事件尝试过了大家都想让他尝试的痛苦,然后意外死去,这种反抗的方式应该不会引发那位皇帝的反弹,正是如此,张无悔让我们吃了一个哑巴亏,现在,也该他尝试一下哑巴亏了,然后再丢掉性命,皇帝不得不和大家妥协,即使皇帝知道谁是幕后黑手,除非皇帝下定决心血洗岭南,那么,就再也没有退路了。
几百年前有过南越国,现在,还可以有。
张无悔有幸尝试到了这种哑巴亏,很难受很难受,的确很难受,张无悔明白,强龙压不了地头蛇,这块土地上有太多太多的未知,一个异乡人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有一千种方法可以快速地将自己整死,张无悔很明白,但是他们却没有这样做,那么理由只有一个,他们还没有玩够。
这是自己唯一可以尝试着活下去的机遇,虽然是很危险很辛苦很难受,但是同时,也给了自己一线生机。
终于,侯爷来了,苏宁带着皇帝的任命,以钦差大臣的身份专门来到岭南处理海运贸易的事情,而现在,这个事情已经发生了异变,海运表面上还在有条不紊的按照自己的意思进行着,但是,却完全不在自己和手下官员的管辖范围之内,简单地说……被软禁了。
一觉醒来,整个审计司和市舶司官府里面的印章和件都消失不见了,门外莫名其妙的多了许许多多的不认识的人,个个手持钢刀,凶神恶煞,只许进不许出,饭菜食物都从外面送进来,官府里面的厨房瘫痪了,原因是厨不见了。
血滴和血花的势力很轻松的就可以帮助张无悔离开这里,但是,张无悔觉得自己有必要示弱一下,为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否则,自己不想死,却不得不“自杀”,这种被死亡的感觉,很不好啊!
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侯爷来了,侯爷要来的消息传来了,张无悔相信自己知道的时候,那些人都还不知道,但是一觉起来之后,还是同样的情况下,官府里面却多了一个人——冯盎。
五十多快十的人了,在大唐只有李靖的资历堪堪比他高,更别提这位还是南天王,封疆大吏,地位更是崇高,他到长安面君的时候,李二陛下都不得不亲自迎候,然后执手进入会客宫殿,把苏宁的大厨拉过来给冯盎,讨冯盎的欢心,李二陛下尚且如此,当时的苏宁尚且一句话不敢说,张无悔就知道冯盎的厉害。
不过,现在这个情况下,其实,冯盎是非常不安的,张无悔的眼睛在看人心的方面似乎有了某种异变,似乎可以通过一个人的表面看到他的内心当最真实的想要表达的意思,张无悔就看到冯盎手不停转动的两个玉球,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动作,但是,起码,张无悔有了和冯盎说话的底气。
“来了?坐吧!”坐在主位上的冯盎微微睁开了眼睛,毫不避讳的将这座官府原先的主人张无悔安置在了客人的位置上,反客为主,掌握了主动权,不过,如果是一般人,也就这样了,可是作为看透了冯盎内心不安的张无悔先生,面对这种情况,其实是觉得有些好笑的,而且张无悔对表情控制的一直不是很好,一个不好,就笑了出来。
冯盎皱了皱眉头,冷声道:“笑什么?老夫有什么值得你笑的地方?”
张无悔忍住了发笑,正色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做的官太大,地位太高,年龄太老,也不是什么好事情,这地位的确是高,高到了下官不得不仰视,但是,下官至少可以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而冯公却不可以了,明明心担忧不已,坐卧不安,但是,在下官面前,却还是要保持礼仪,看来做大官的确不是什么好事啊!”
冯盎冷冷的看着张无悔,继而冷笑道:“小小年纪,嘴却利索的很,却是不知有几分真才实学,能够担当此大任?上任第一天就把岭南诸多豪门士族得罪了个遍,以至于如今如同丧家之犬一般,这样的人,却也可以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张无悔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道:“不敢得罪人的人,才是最好得罪的人。”
冯盎一愣,手不停转动的玉球停顿了一下,节日接着转动起来:“新官上任三把火,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只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