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师傅这话出口,我不由地心中一阵,白薇听完也变了脸色,赶忙问道:“你怎么认得我们?”
胖师傅哈哈一笑,答道:“前边胡同里有个扎纸铺,老板姓穆,是我的老街坊,昨天早上我蹬着三轮车要来出摊时,老穆忽然把我叫住,让我多留意街上往来的行人,如果有一男一女骑着一辆摩托焦急驶来,必是一白一马,就让我把这二人引到他的烧纸铺子去……”
那胖师傅话一出口,白薇再度震惊,紧皱眉头一阵沉思之后,问道:“那穆先生的扎纸铺在哪儿,这位大哥,就麻烦你在前带路了……”
谁知道,那胖师傅听完却摆了摆手,笑道:“不行不行,老穆昨天早上就说了,让我带路不会白带,说那一白一马两人会买我三十六块钱的油条,才会离开……”
“这……”
听到这我撇了下嘴,然而犹豫之时,却见白薇已经开始翻起了自己的口袋来,且瞪了我一眼道:“你还傻愣着干什么,看看你身上还有多少钱,凑够数赶紧去找我哥!”
我也不敢怠慢,于是赶忙也翻了翻口袋,最终却只翻出了十来块钱,这时一见白薇,也已从口袋里翻出了一大把零钱,往一起一凑,不多不少,正好三十六。
白薇一见不由地一声惊呼:“这位穆先生果然不简单,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难不成是转世的布衣神相刘伯温不成?”
我们也没容细想,赶紧就把三十来块钱都交到了那胖师傅手中,这可把胖师傅高兴坏了,立刻开始兴高采烈地炸油条,炸出了好大一包之后往我们手里一递,这才指着前面的巷子说道:“你们从这巷子口拐进去,第一个路口右拐,然后再左拐,然后往前走到头儿,就见着老穆的烧纸铺了……”
我道了声谢,一拧油门驮着白薇就直奔了胡同之中,按照胖师傅的话一阵左拐右拐又长驱直入之后,很快就看到前面巷子尽头的一家铺面前,挂着两个硕大的白灯笼,两枚灯笼之间赫然挂着一块木匾,匾上七拧八歪地随意写着五个大字——‘老穆扎纸铺’。
一见到了地方,我和白薇停好摩托快步而入,进铺子里一看,就见把大概三十来平米的店铺中摆满了纸人纸马,店铺正中还摆放着一副硕大的红木棺材,棺材四周围更摆满花圈花篮,放眼四处,满眼的丧气。
而棺材一侧,就见一个十八九岁年纪的小女孩儿正坐在小板凳上,低着头专心致志地扎纸人,一见我和白薇走进去,竟连头都没有抬起来一下。
一般做生意的,都该第一时间笑脸相迎,即便扎纸铺这行当特殊,但终归也没有见来了客人却理都不理的,白薇第一时间察觉了古怪,于是不动声色上前问道:“小妹妹,你们店老板呢?”
“你咋知道,我就不是老板?”
那女孩儿仍然头都不抬一下,态度极其恶劣,这要是换了别的时候,怕是白薇的暴脾气早就忍不住了,但这次不同,于是强压着怒吼又笑问说:“看你年纪应该还没我大,怎么可能自己开一家扎纸铺呢?你家大人在哪儿?”
“关你屁事。”
那女孩儿态度依然恶劣,言辞冷冰冰的,这一下白薇可忍不住了,当即一瞪眼朝那女孩儿怒冲冲吼道:“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垂头丧气的,家里死人了还是怎么着?”
白薇话一出口,就见那女孩儿懒洋洋地抬起头来扫了我们一眼,忽地一声冷哼道:“开扎纸铺可没有笑脸迎客的,谁知道你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妈,你一进门我就嘿嘿的笑,咋的,庆祝一下啊?”
“你这小丫头!”
白薇说着就要爆,我吓得赶忙将她拦住,这时就听那女孩儿又一声冷哼,说道:“再者说了,你不认识我们,我对你们倒挺熟悉,又何必假惺惺的客客套套?”
“你认识我们?”我一声惊问。
女孩儿再度冷笑,答道:“当然认识,我师傅算过,我们镇上两个月零十七天内死不了人,不死人,自然就没人往我们这扎纸铺子里跑,会这时候跑来的,无疑是只为了一件事,黄家那事……”
女孩儿话一出口,我心头咯噔一震,再看白薇也已猛然失色,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倒是女孩儿微微一笑,一边扎手中的纸人,一边又道:“你们一个姓白一个姓马对不对?你们可让我师傅久等了……”
听到这话白薇一声惊问:“我哥是不是来过这里?他现在在哪儿?出了什么事?”
女孩儿镇定自若,答道:“你哥名叫白龙,乃天诛府十三道御史台左都御史,没错,他现在确实在这儿,但要见他,你们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白薇问话一出,就见那女孩儿脸色一沉,神情竟显得比之前还要更加的狰狞了,随后恶狠狠说道:“杨死现在身在何处?”
“啥?”
我和白薇不禁一愣,只因任谁都没想到这种时刻,那女孩儿竟会突然提及杨死,一缓过神来白薇忙问:“你连杨死都认得?找他又所为何事?”
女孩儿紧咬牙关,一时间双眼之中满是愤恨,但才刚要开口,就听从她背后的门口里,传来一个急促地声音:“小雪,是他们来了吗?”
话音没落,门已‘吱’地一声开启,随后快步冲出一个人来,我们循着那人影一看,匆匆忙忙走出来的不是别人,竟然是之前带白龙和陈国生来东坨镇的黄必破。
“黄必破,我哥现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