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
有人在抽烟。
依牧开了门,走出去,手拍了下武阳的肩膀,“别抽了,伯父伯母没有大碍。”
武阳脸颊因为困惑扭成一团。
一天对二老关心太少,回家次数太少,才造成贼人入室。
“是我一天只顾着忙。”
他的拳头重拍在墙壁上。
手指头上擦破了皮,隐隐带血。
“别这么说,你也是工作忙!”说完,依牧握住了对方的烟头,捏灭,然后拉着对方的手进入了医院。
把烟头放入垃圾箱。
“走,进去看看吧,二老已经醒了。”
武阳点了下头,进入室内。
二老坐着,脸上带着微笑。
“爸妈,你二老以后可得注意了,万不能再带陌生人进去!”武阳硬气叮嘱。
脸上很是严肃。
二老互相看了一眼,两手作祈祷状,“错了,错了,我们下次一定小心谨慎,不再这样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可以看到二老那虔诚的,以及因为给儿子带来麻烦的沮丧和懊悔。
两人坐了片刻。
武阳的手机响起来了。
是依侨。
“大哥,在哪家医院?”
“在福华医院,依侨,路上注意安全,别着急,爸妈已经脱离危险了。”
依侨这边正堵车,此刻听了大哥武阳的话,内心深处终于有了一丝和缓,“好,我会小心注意的。”
看着日光透过车窗映照着自己的双手,依侨落寞了。
如果没有猜错。
想来是边池的手已经伸到了自己的父母那里。
那么,这次他没有得逞,是因为被依牧撞见,所以才没有出事儿么?
她的心开始慌乱如麻。
抵达福华。
从医院楼梯往上,着急地走。
一个小孩子抱着皮球,从楼梯上下来。
依侨恰好撞上,对此扶了一把。
“乔妹,慢点儿。”上方的女人叫了一声。
随着那熟悉的嗓音,依侨抬头,望上去,恰好看见一个身穿红色衬衣,下半身一条黑色阔腿裤的小姨依如。
两人就此木讷。
就那样呆着,没有说话。
还是对方先一步开口,只是目光游离,不敢同依侨直接对视。
她开口叫出的声音也是颤抖的。
“依……依侨?”
依侨倒是非常认真地打量着她,头发有些枯燥,眼角略有鱼尾纹。但她的皮肤状态很好,精神也不错。
“你这些年过得还好么?”
小姨依如怔了一下,眼睛带光,许久点头,“好,依侨,我过得很好,谢谢,谢谢……”
依侨指着旁边可爱的带着帽子的小女孩儿,“这是你的……孩子?”
“对,小的那一个。前年生的。”
依侨嘴角抿了下,聪慧地猜道,“所以这孩子是老二?”
“是啊。”
“那么……老大呢?”
“老大!”只见得小姨依如扭头看了下台阶,随之娇羞地回答了一声,“老大已经上班了,如今同他父亲在这家医院。不过……他有能力,跟他父亲一样,是主治医生。”
依侨坦言,“恭喜啊,又为国家培养了一个优秀人才?”
“哪,哪里?”被夸得小姨依如更加不好意思,脸红到耳根,紧跟着看着依侨,关切道,“你……身体不舒服么?”
依侨哦了一声,片刻摇头,“不是,我爸妈受了伤,我……过来看看。”抬起眼睛,打量着上方的路,“那么,不多说了,我先走了。你……好好保重。”
走的时候,身后戴帽子的小姑娘还有礼貌地挥手说了再见。
依侨扭头,退下去,手在女孩儿的肉肉脸蛋上摸了摸,“小不点儿,你真可爱。”
那女孩儿害羞地藏在了小姨依如的身后,怯生生地,可爱极了。
上楼,人有些晕乎。
她站着,静了下,打算不再走楼梯。
总觉得身体大不如前,走几节楼梯,竟然有些累。
从楼道门进去,再自走廊里穿过去的气候,撞上了一个年轻的医生。
他穿着白大褂,寸头,大眼,方脸,脸上妆容很精致。
白大褂的里面穿着一件风衣。
看起来约摸二十四岁出头。
阳光,俊逸。
他不说话的时候,可能依侨会觉得他阴沉,但对方说话的时候,她竟觉得对方很成熟。
走得太急,撞上了他。
“不好意思!”依侨脚拐了下,半晌,站直,道歉。
医生的胸前挂着工作牌,将手中的笔插入白大褂的衣兜里,随口问,“小姐,你脚没事儿?”
“哦,没事儿。脚后跟有些麻!”依侨那双眼如猫,很快捕捉到对方挂在胸前的工作牌上的姓名。
许久,她嘴角微扬了,笑了下,就离开了走廊。
她知道了。
这个人,就是小姨依如的儿子。
果然,她们这一辈无论人心多么狡黠,后辈的为人也是极好的。
该值得庆贺。
依侨要坐电梯。
那得等电梯下来。
红键按下,等了差不多十来分钟。
在楼层在所在楼层停下来后,依侨便来到了二老所待的病房。
大哥武阳站在窗户边。
依牧在为二老削苹果。
停留了会儿,依侨才气虚地问,“爸妈,你们现在感觉怎么样?”
“依侨,好多了,你家里那么忙,根本不用来的,这儿有你大哥和依牧小兄弟就成了。”
依侨将提包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