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同小姨依如单独说这话,突然门响了。
紧跟着门外传来一阵冷冰冰的声音。
“依如夫人,依侨小姐,老爷让您们下去!”
只一句,依侨就迅速站了起来,同小姨依如对望了两眼,就开门出去了。
门口,对上保镖边池那张狂的笑意。
小姨依如谨慎地问,“边池,你……什么时候来的?”
保镖边池冷哼一声,迈步走出,“依如夫人放心,您同依侨小姐之间的悄悄话,我没兴趣听!”
“既如此,说那么多做什么?!”依侨翻了个白眼,不同她多说,就拉着小姨依如的手,下了楼。
身后站着的保镖边池一脸郁郁。他自身的骄傲每逢遇上依侨,都会被击打地粉碎?
“看你还能得意多久?!”保镖边池握指成拳,心里咒骂。
下楼后,姨父付渊正同顾老爷子聊得火热。
小姨依如心里一愣,良久走上前,看着顾老爷子,微微地躬了下头,“父亲?”
“哈,坐吧。”顾老爷子看了她一眼,又重新坐在椅子上,“依如啊,你肚子里的孩子什么时候才生啊?”
小姨依如面色惨白。
她怀孕的事儿除了丈夫还有她自己知道,就没有谁知道了。
姨父付渊的表情当即错愕不已。
手在哆嗦。
事实上,他更多地是害怕。他担心自己的妻子会因为眼前的这个岳父,而遭受到难以形容的伤害。
其实,了解她的小姨依如很清楚,父亲为何这么说?大概是提醒她,不要再回来,更不要再同依侨说些有的没的,不然他有很多办法,让她难受,让她的丈夫的前途尽毁。
依侨看着小姨和姨父的脸色,也了解了顾老爷子的手段了。
她噗嗤笑了下,斜眸看着顾老爷子,“外公是在下逐客令么,难道小姨不可以回家同我说会儿话?”眼神里的不屑愈发严重。
顾老爷子连忙解释,“呵呵,外公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你小姨如今有了孩子,更应该在家安胎才是,怎么能够提着东西,天天回来看我们呢?”
依侨撑着下巴,“他们回来看我们不好么,难道外公希望他们永远也不要回来,那么依侨嫁人,是不是也需要永不回来?”大概是赌气,她没一句话好话。
顾老爷子砰一声,就站了起来。他的眼神里透着打量和愤怒。
依侨也不愿意多说,只一句,我去公司了。
刹那,别墅里寂静无声。
可良久,他就再次坐下去,双眼无神,但瞪着的方向却是在小姨依如的身上。
夫妻二人离开的时候,姨父付渊开车的当头,顾老爷子却冷不丁地握住了小姨依如的手腕,“依如,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同依侨说些什么,我也可以让你那位老公尝尝坐牢的滋味!”
猛力一推,小姨依如已经踉跄两步,面如死灰。
姨父付渊看见她呆在那里,不觉担心地上前。
“阿如?”
“我们回家吧,老公?”抓着丈夫的手开始发颤。
不多说,姨父付渊就搀扶着妻子回了车内。但他在车上,询问妻子情况时,妻子却止口不提。
可姨父付渊看着妻子落寞的神情,心里却只想着,要将这个情况告诉给兄弟沈凌。或许,他能替自己了解一下实情。
……
依侨坐在公园的椅子上,泪水决堤。虽然她出来时,掀开袖子,没有发现那个丑陋的纹身g,但她的心里已经说不出的意外。
大学时,母亲几次给自己打电话时的欲言又止,或许就是想要向自己求助吧。然而自己当初始终没有想到过这些。
依侨伤悲,依侨更自责。
滔天泪水落满眼睑,像是她此生无法改变的仓皇,裹住全身。
第一次忍不住哭了。
但过了二十分钟,她抬起袖子,擦掉了眼泪。
拿出手机,给穆如风打了一通电话。
“如风?”依侨笑着说,“在做什么?”
“训练新兵!”穆如风坐在草地上,眼观训练场上的新兵,嘴角却扬起,同依侨说话。
依侨愣了两秒,“如风,你……忙么?”
训练场的蓝队朗朗忽然奔过来,对穆如风说了一句话,“如风,紧急任务!”
这方依侨也听到了,为了不耽搁穆如风,她温柔体贴地笑了下,“如风,你要有事儿,就先忙去吧,我只是……突然想你了。”
“好,那我晚些时候给你打电话!”穆如风在手机那头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嘟的那一声响起时,依侨挂在脸上的最后一滴泪轰然坠落。
不想将最爱的人拉进自己的苦恼中,又忍不住想要找个肩膀靠靠。
她,可真是矛盾啊。
飘飞大雪淹没了去路,她恍惚看到了有个背影,奔上前去,握住那人的手,却发现空无一人。
孤独,寂寞,痛苦,都在自己的身上承担着。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所以,她不方便时,也许,他人也同样如此。
如自己,亦如,那个深爱的他。
出行任务时,她还在祈祷,他一定要平安。
*
回到公司的依侨,正看着武阳助理在公司收拾东西。
她不觉疑惑,上前问,“武助理,你这是做什么?”
“对不起,依侨小姐,我恐怕不能和你共事儿了。”武阳助理将办公室里的资料拿出来,“这是我们公司近些年的档案,您请收好。”
“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