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她将手里的拐杖放到一边,开始挽袖子,系围裙,见梅姨还在担心地看着她,就说道:“小梅还不快去买东西?”
“哎,老太太,我马上就去!”梅姨只得快步地向外走去。
“奶奶!奶奶!您这不是要折杀晓亚吗?!怎么能让您老人家来做饭啦,理应由晓亚来为您老人家做饭的呀!”楚晓亚一下慌了神。
但老太太意志坚定,任楚晓亚想怎样的阻拦,她都不退缩,有条不紊地一项项做了起来,而且还不让任何人帮手。直看得晓亚在一边惊心肉跳,愧疚不已;
梅姨买回东西回来后想要帮手,老太太也不让,让梅姨在一边担心受怕,心痛不已。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一个清蒸鲤鱼,一个红烧子鸡,一个银耳冬瓜汤就一个个被老太太颤巍巍地给端了上来。而老太太也已经是面色苍白,虚汗淋淋。
“老太太!”梅姨立即走上去扶着老太太,心在一阵阵绞痛。
“晓亚,来,你尝尝,看奶奶的手艺符不符合你的胃口?不喜欢的话奶奶再改进?”
老太太并不在意梅姨的表情,只是一边擦着汗一边微笑地看着楚晓亚。
楚晓亚哪里还吃得下?!她只是一个人低着头不说话,难过地流下泪来。
“我们在这里楚丫头可能吃不下去,那梅姨,我们走吧!”老太太让梅姨扶着自己站了起来,“丫头,你慢慢吃,明天奶奶再来给你做饭!”
老太太在梅姨的搀扶下慢慢地走了出去。
餐桌上留下了老太太精心烹饪的佳肴,香气扑鼻,诱人的芳香萦绕在周围。但楚晓亚一口也吃不下去。她扑倒在沙发上失声痛哭。
还没等她平静下来,第二天下午五点时分的时候,老太太在梅姨的搀扶又出现在了晓亚的门前。
“晓亚,你看奶奶晚上给你带来了什么?熊掌,还有燕窝。晚餐奶奶一定给你做一顿别样风味的食品来!”老太太还是那样风趣。
“呀,昨天的东西你还没有动过了呀?!晓亚,怎么啦?是不是奶奶做的东西不符合你的胃口呀?看来,我还得多多改进改进才行啦!”
老太太说着,又进了厨房,一个人丁丁摸摸地忙碌了起来。
“老太太,让我来吧!”梅姨实在看不过去,执意要去帮忙。
“我说了我一个人来!我要亲自给晓亚做饭!谁都不准干扰我!”老太太非常地生气。
梅姨叹着气,一个人回到沙发上抹泪!
“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啊?老太太她、她心脏不好,血压也不好,她是不能劳累的啊!这可怎么好啊……”
梅姨一个人一边抹着泪,一边自言自语着,每一句话都像利剑刺向了楚晓亚的心脏,她的心脏早就已经被刺得千孔百疮,鲜血淋漓了……
“咚!”
这时厨房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声响!梅姨和楚晓亚同时一愣,两人相视了一眼,几乎同时站了起来向厨房跑去。
厨房里,老太太面色苍白地倒在了地上,手里的一碗燕窝也倒在了地上……
“奶奶!”
“老太太啊!”
两人都扑了过去,将老太太抱了起来,移到客厅的沙发上。
“老太太!老太太!您怎么样啊?您没事吧?晓亚,快打急救电话啊!快打啊!”梅姨早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楚晓亚打了急救电话过来,突然“咚”地一声跪在了老太太的面前,哭喊道:
“奶奶!求您别这样了!晓亚答应您!晓亚什么都答应您!”
(二)
老太太被送去了医院。
楚晓亚一直坐在急救室的外面,心如刀绞。
费家威来了,赵允媚来了,墨海棠也来了。
但没有人理她。就好像她是空气,还是臭不可闻的空气,他们除了无视她,厌恶她,还远远地避开她。
楚晓亚从未有过的这般无助和孤独。
此刻,她的电话响了起来,她赶紧走到一个角落里小声接听。
“丫丫,我是小勇哥,你还好吗?”
楚晓亚这个时候一听到小勇哥的声音,眼泪夺眶而出。她现在除了阿健,就只有小勇哥这个亲人了。
“小勇哥!”楚晓亚声音哽咽着。
宋小勇听出了异常,他立即变得担心起来。“丫丫,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有,没事的,小勇哥,我是感、感冒了!”楚晓亚努力掩饰着自己的异常。
“丫丫,那你现在在哪里,我现在来看你好吗?”
“现在不方便的,小勇哥,改天吧,改天我约你!”
宋小勇没有再坚持,他稍微停顿了一下,道:“那行,丫丫,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小勇哥!知道吗?”
“嗯。”
楚晓亚含泪答道。
宋小勇放下电话,还一个人在那里发愣。
他已经好久没与晓亚和墨少联系了。自从在墨家大院的那场婚礼上他将新郎的位置让给了墨少,他就一个人离开了。他知道自己无法取代墨少在晓亚心中的位置。即使墨少辜负过晓亚,即使墨少让晓亚伤心过,但晓亚的爱的人依然只可能是墨少。
说不失落和难过是假的。他非常地失落和难过。
但他知道,他的主动离开才是对晓亚最大的爱护。
所以他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跟他们联系,是不想打扰他们的生活,是想彻底地离开他们的生活。而今晚,当他一个人独守在自己的公寓里,突然想起来那个他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