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月一见南宫飞雪脸变色,内心不禁喜上梅俏。终于找了一件令她为难的事情。
“怎么?看起来很为难的样子。”陈素月故意道。
南宫飞雪皱眉的脸瞬间一变,依旧微笑,“怎么会,既然我答应你有求必应,你说什么我自然不会推辞。只不过,以你现在的根基,学习剑影十三决还早了点。”
“这算是拒绝教我什么剑影十三决的托词么?”陈素月依旧不依不饶,“基础不基础的我自然知道怎么应付,你只需要教我你那功夫就行了。”
南宫飞雪呵呵一笑,媚眼笑得如一轮弯月,“你这小丫头啊,生怕我不教给你。既然我答应教你,自然不会再推辞。你这姑娘真是特别啊。别的姑娘听我的这么说,早就一门心思去练基础去了,恨不得基础练得厚实了,好学习剑影十三决。”
“你的意思是我好高骛远?”陈素月故意这么说。
南宫飞雪哈哈一笑,“我真是服了你。若没有你阿爸,我真想把你带到幻砂宫栽培一番。”
“就算有阿爸,你现在也可以栽培我,去不去幻砂宫以后再说吧。”陈素月看着南宫飞雪笑道。
南宫飞雪彻底被逗乐了,她完全被这眼睛里藏着东西的少女吸引住了。
她见过了太多从斗兽场里带出来的少女,要么战战兢兢,眼神里充满着恐惧,生怕做错事情,被阿爸或者她责罚。
要么戾气十足,眼神里充满杀气,毫无一丝情感,观之令人产生一丝不寒而栗。
无论哪一种人,都是杀人嗜血的机器,只是听命于人。
陈素月是唯一一个从斗兽场出来,敢于和她抬讨价还价的人。
这被阿爸称作“阿怜”的少女,充满着和其他人不同的温暖气质,眼神坚定而充满勇气,甚至故意藏拙,显示出自己能力不及的一面。
十四岁的年纪竟然有着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甚至能够和南宫飞雪对谈,竟让她内心产生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十四岁年纪之时。
那时候,她如含苞欲放的花蕾,却在即将要盛开的时候,被一群虎狼之徒糟蹋了。
若不是那些老头子,她可能早已丧生在逃命的途中。可是,那些老头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世间的好人,恐怕只有他一人了吧。
想到某个人的脸面,她脸上微微泛红,红晕转瞬即逝。
她心中叹口气,那人也不是好人,只是个贪图她身体的浪荡之徒而已。
明知他如此,真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要想着他念着他。
想到这里,她眼神里翻出一股悲凉,十四岁到如今二十二岁,也只是短短八年时间而已,却犹如翻过了好几个人生。
莫说八年,就是一年也足矣翻转人生,足够改变一个人。
“你在想什么?”
陈素月的问题打断了南宫飞雪的伤怀。
她快速恢复状态,将心中的惆怅藏了起来。
毕竟,隐藏情绪是她的拿手。自十四岁开始,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把自己心中的情绪包裹起来,任谁也看不穿自己。
现在无意中流露出的情绪被陈素月看穿了。
她倒也没怎么隐瞒,微笑道:“没什么,想起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陈素月看着南宫飞雪,意味深长道:“既然不堪回首,那就别想了。想了岂不是自寻烦恼?”
这句话犹如一只小手,悄悄的拨弄了南宫飞雪的心弦,令她心上一荡,眼神里突然释放出奇异的光芒。
“阿怜,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与别的孩子比起来显得如此与众不同?”
这时候,陈素月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南宫飞雪说那句话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文静,那个背叛她欺骗她,导致她来到这个世界的文静。
现在一定在另一个世界活得很精彩吧。
先到这里,这才有感而发,没想到无意中透露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人啊,永远不能沉浸在回忆中,因为会暴露自己的脆弱的情感。
陈素月道:“我什么人也不是,就是你们眼里的阿怜而已。别磨磨蹭蹭了,再不教,天都要亮了。”
南宫飞雪哈哈一笑,“你果然还惦记着呢。”说着,缓步走出了门,来到破屋门前的空地上。
站定之后,她抽出腰间佩剑,剑身在月光下沙沙作响,剑光自剑尖移动到剑柄,射出几缕冷影之光。
“我的剑法,名为剑影十三决,是幻砂宫一派流传下来的绝世剑法。取名剑影,注重极速、轻盈、无影,杀人于无形之中。”
说着,她手中剑光一寒,整个人消失在陈素月眼前,半空中多出好几道闪烁的剑光。
剑光如影,在月光下竟扭曲起来,好似歌姬媚舞一般。
刷刷刷几声,陈素月来不及躲闪,剑光移动之下,还没看清剑的来路,她身上的衣服已被划开几条口子。
再深几寸,恐怕全身都是窟窿了。
身影一晃,南宫飞雪出现在她面前,“怎么样?”
陈素月冷笑一声,“你是故意在我面前展示你那超难度的剑法,好让我知难而退么?”
南宫飞雪伸手捏了捏陈素月的脸蛋,“怎么什么都难不住你。”
“别整虚的,来点实际的。”陈素月指了指天边泛白的鱼肚白,“如果以我现在的能力,你还指望我去杀赵屹?我连侯府的总管和他的谋士都斗不过。”
“好吧好吧,看起来,咱们还需要培养些许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