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一顶帽子苏氏可戴不起,她又惊又怒:“你不要乱说,我根本没这“大伯娘,慎言。”梅雪凌冷冷道,“皇上已恕我无罪,你却口口声声说我谋害太子,岂非是说皇上处事不公,审事不明?”
意思,我——”
“好了,都不要再吵了,有完没完!”老夫人好歹缓过来,虽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底气,但还是要摆足架子,“梅雪凌,经过这次的事,你也长了教训,这段时间你就不要随意外出了,好好学学规矩,读读女诫,别再给我惹事!”
“哦,老夫人的意思是,还让我们三房继续留在梅府?”梅雪凌就是不让老夫人痛快,“我可听说老夫人要把我们三房驱逐出梅府,我还想着这样正好,脱离了你们这群蛀虫,我们三房的日子会过的更好更轻松呢。”
“你——”老夫人气的差点吐血三升,“你……”
梅俊楚和梅初晴低着头,使劲憋笑,却还是没憋住,笑的站都站不稳。
风水轮流转啊,现在也该是他们扬眉吐气的时候了。
梅季平也是强忍着笑意,劝道:“雪凌,不要再说了,你去看看你母亲吧,她一直很担心你。”
“是,父亲。”梅雪凌乖巧应一声,“大哥,三妹,咱们走吧。”
“好。”
兄妹俩一左一右,拉着梅雪凌的手,旁若无人地离开。
走了几步,梅雪凌又回过头来,神情竟刹那间就变的狠厉:“都听着,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们如果再敢算计三房,算计我父亲,我们三房不但不用你们赶,就会离开梅府,我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没有了我父亲的俸禄,你们全都去喝西北风!”
“梅雪凌!”梅思源做为长子,忍的已经够久了,结果梅雪凌还是不依不饶,他的面子都快丢光了。
“不服来战。”梅雪凌做了个挑衅的动作,“大伯如果有志气,现在就发誓,以后不会用我父亲半分钱,我佩服你是条汉子。”
“你——”梅思源一个晃荡,手捂胸口,心口疼。
“够了,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的我的,梅雪凌,你还不走!”老夫人颜面尽失,虽然这话说的气势很足,其实已经落了下风。
梅雪凌一一指过去:“记住我的话,最后一次。”
说完这才离开。
梅季平淡淡地说:“母亲,雪凌的话说的虽然不中的,却都是事实,我并非不愿意为梅家尽一份心力,但凡人都有忌讳,如果易地而处,你们会怎样做,都想想吧,我是无论如何,也不想把事情做绝的。”
老夫人才要骂,看到梅雪凌还没有走远,压了压怒气:“行了,你也别再说了,都让梅雪凌给带坏了,走走!”
梅季平听这话就有气,老夫人这摆明是没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他好不失望,哪还有心思说什么,甩袖离去。
老夫人等人面面相觑,都觉得像是被打了十几个耳光一样,脸上热辣辣的,偏偏又发作不得。
这对他们来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三妹,你刚才好威武,我们真的都不如你。”梅俊楚还兴奋着呢,“他们本来是要问你罪的,结果全被你说的哑口无言,太痛快了!”
梅雪凌笑了笑:“你们哪是不如我,只不过你们毕竟从小在梅府长大,对家人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即使他们做的再狠,你们对他们的良知还有一点幻想,希望用退让和委屈求全保得家中安宁罢了。”
梅俊楚抓抓头:“这倒是,不过我没想的这么细。三妹,那你呢?”
“我当然不一样。”梅雪凌心中冷笑,“我才到梅府没多久,再说我这人一向恩怨分明,做事狠绝,不留余地,对我好的,我十倍百倍回报,害我的亦然,对这种人,我从不讲以德报怨那一套,因为他们不配。”
如果是她心甘情愿为之付出的,那又另当别论,可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害她。
梅俊楚有点发怔。
说实话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三妹,总觉得她明明年纪不大,却仿佛早就历经沧桑,看遍人情冷暖,她不轻易相信别人,可如果真的对谁好,又会掏心掏肺,他还是头一回遇上这样的人呢。
梅初晴感叹道:“三姐,你真是太厉害了,处处都看的这样透彻,我要是能像你一样该有多好。”
同样是女人,她对梅雪凌的心性,比梅俊楚知道的要多一些,所以才更加羡慕。
因为她做不到这样洒脱,她有太多顾忌,总怕人说三道四。
梅雪凌笑道:“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谁也不用学谁,谁也不用跟谁比,只要按自己的方式生活,无愧于心就行了。”
“三姐说的是。”
说话间三人来到蓝氏房中,梅雪凌一见蓝氏,顿时鼻子一酸,三两就过去,跪倒在床前:“母亲,女儿不孝,让母亲担心了!”
才几天不见,蓝氏竟又瘦了一大圈,简直就是皮包骨,脸色蜡黄中带着黑,唇角还有干涸的血迹,喘的又快又急,病的这样重了!
“雪、雪凌,你、你回来了就好!”蓝氏伸出瘦骨嶙峋的手,去握梅雪凌的手,“我、我以为再也见、见不到你了……”
“对不起,母亲!”梅雪凌哭出了声,“我应该早点回来看母亲!母亲别怕,我一定会救母亲!”
说着话她启动医疗系统,给蓝氏检查身体。
蓝氏虚弱地笑了笑:“不用担心,我、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怕是、怕是没多少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