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不止一次领悟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现在尤为深刻。
但更深刻的是,远亲不如近邻,也不知道怎么一时头脑发热,把关系搞得那么僵……她也不想恶言相向,现在想回头求人都不能了。
自作自受啊……
想到她最后说的狠话,真是悔的肠子都青了,蹲在地上开始捂脸,这个时候她还能求谁?还能找谁帮忙?
晚上的风越来越冷,冬日的夜越来越深。
也不知谁家的音响放的声音那么大,像是要配合着她此时苦逼兮兮的凄凉处境似的。
“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走在无垠的旷野中。凄厉的北风吹过……”
地上被风卷起几片落叶。
余眉只得掉头往回走,想着能不能再试试,也许这次门就打开了呢,磨蹭着轻手轻脚的又回了楼道,看到墙角那盆快冻坏的花,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有什么办法啊,自己都自身难保了,只能保佑这次能打开门。
于是她小心的把钥匙插,进去,然后扭,然后再扭,还是扭不开。
该死的,缺德了啊,往别人家锁眼里塞纸,要真是表妹干的,饶不了她……
她一边暗咒一边试一次又一次,试到后面她恨不得找个铁丝把里面的东西给勾出来,实际上她还真有别针,想起来立即给掰直了,然后蹲在锁眼的地方,用针勾着。
可是毕竟之前用力太狠,就算是有纸在锁眼里也都压扁定型了,轻易都勾不出来,而且她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东西在哪儿,于是就在那正弯着腰在乱捅一气时。
后面突然走下来人。
尽管她很着急,但知道的是锁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撬人家锁偷东西呢,她急忙站起身,面朝门等着人过去,结果那人一下来看到她就道:“哎呀,是楼下的小姑娘吧?”
“啊?”余眉急忙抚了抚被风吹成疯婆子的头发,露出了脸,看向来人,五十来岁的婶子,手里还提着东西。
“你是不是姓余?”
“是,是啊……”余眉有点做贼心虚的点头,这时间,这举动,谁见了都怀疑,不过对方叫得出名字。
“我是楼上的,姓刘,你叫我刘婶……”
“啊,刘婶。”听着姓刘,不姓谭,余眉松了口气,看了看她手上拎着的:“刘婶你这是?”
“哦哦,我要下去送垃圾。”她提了提袋子,一只小黑塑料袋,里面装着纸似的,轻飘飘的,这点东西也值得晚上八点多下去倒么?余眉疑惑了下,不过很快她就小心问自己所在意的:“刘婶怎么知道我姓余啊?”
“我是听楼上沈老太说的,她说啊,楼下来了个小姑娘,姓余,不仅长得俊做的猪脚还特别好吃,这几天就跟我念叨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余眉低头寻思,是不是天无绝人之路,如果跟婶子借十块钱,不知道能不能借。
“怎么锁坏了啊?刚才看你在这……”刘婶似乎也不急着走,还好心的问了问。
“嗯,不知怎么钥匙打不开……”一提借钱,余眉就有点局促,她天生脸皮薄,活多久都不擅长跟陌生人开口借钱这种事,可是不借,晚上在哪儿睡,总不能在楼道里,她咬咬牙。
“这锁是坏了吧?这都几点了,打不开你一个小姑娘可怎么办好啊,哎呀……”
她这么一说,余眉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刘婶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报,“听说你还是在这里租房子住?家离得也远,要不这样吧,你今天就先到我家去睡,反正家里房间多的是,明天再找物业给开门。”
这对快走投无路的余眉来说,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事了,余眉可再不敢拒绝别人的好意,在她发誓以后出门前兜里一定要揣足三百块钱,有钱立即买手机,多存几个朋友号,再也不想这种事发生了。
她感动的红了眼眶:“刘婶。”她吸了下红通通的鼻子,“这怎么好意思啊……”
“那有啥不好意思的,都是邻居,还没吃饭吧?我刚炖了点枸杞羊汤,可香了呢,女人喝了又驱寒又暖宫,可好了,来,跟我到楼上……”
对于现在又冷又饿的余眉来说,听着话简直像是从地狱掉进天堂里了,都有点不真实了,不过看到刘婶手里还提着的垃圾袋,不由提醒:“这个垃圾,不是要到楼下……”余眉指了指垃圾桶。
“哎呀,这点垃圾不用倒了,明天连早上的一起倒……”说完就拉着余眉的手亲热的往楼上走。
余眉……
不过到了楼上后,刘婶伸手拉开门时,她有点反应不过来,急忙拉住她道:“不对啊不对啊刘婶,这家……”这一层一共三家,左右中,她拉的是左面的门,可是左面的不是……
这不对啊!“这不是沈奶奶家吗?”
“是啊。”刘婶笑呵呵的用力拉着她,她越拉余眉越缩,最后是连拉带拖:“我现在在沈老太当帮佣,就是住在这里了,要说,沈奶奶可想你了,这几天老念叨,快进来快进来……”
“哦不不,刘婶不进了。”余眉大急的拖着刘婶,焦急的小声商量:“刘婶,我不进去了,你能不能借我十块钱,十块就好,我明天就还你……”
她话还没说话,刘婶就已经把门拉开了,声音老大的道:“沈老太,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余眉当时就眼前一黑,恨不得有人给她一锤子,她是宁愿躺马路也不愿意进这一家啊……
带着漆光打磨圆滑有弧度的实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