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沐有意识的时候,只觉得全身上下,有一股热气,在炽烤着她的内里。
有些口干舌燥,想要起身,身上却不那么有力。
看天色有些亮,应该已经到清晨了吧。
发生了什么呢?
昨夜,莫天邪,又毁了一个人!
那个叫秋爽的季芩儿的丫头,死了!
后来,她就晕过去了。
在亦夙翎君的面前晕过去了。
那是将她送回来了呢?
这里是她的房间吧?
是的吧,所有的感觉都是熟悉的!
撑着起身,一个人的身影,就背立在她的那桌前。
脑海中第一反应肯定是防备,不过再注意那身影,她也知道,防不防备,都没有什么意义。
他若想对她怎样,无论做什么,她也只能受着。
晕过去之前看到的是他,没想到,这醒来之后,第一个看到的,也会是他。
所以,是他将她送回来的吗?!
是的吧,不然还能有谁呢!
听到她这醒来,他转身。
脸上还是那样没有什么表情,但也不算多么冷冽:“你练了邪功!”
他的声音,沐觉得,他像说了什么,又像没说什么。不过,她的动作还是停顿住了。
邪功——她确实练了——
为了对付莫天邪,为了以后能够手刃莫天邪,她不得已,没有办法,更觉得没有多少时间,只能去习练天幽派的那些邪功。
这也是她为什么,近来,总是在房里不出屋的原因。
可是,她原本习练的那些天幽女侍的特别内功心法,跟那些邪功是冲突的,所以,她的身体,会有两种完全不同的内功在体内冲撞,让她的身体遭受到邪功的毒噬。
于是,她在为殷夫人加大内力疏通因怒气,郁结的脉络之后,就晕了过去。
沐之后再起身站立,亦夙翎君的声音又响起:“别再练那些邪功了,不然,早晚有一天,你会没命的。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沐冷笑道:“天幽派上的这些邪功,我看亦夙翎君不是习练得不是很满足吗,快速强大自己,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怎么你就能练,我沐就不能练。没命,就是真到没命的那一天,我也会带着我想带走的人。”
亦夙翎君知道,她说的这人是莫天邪。
等到她真的快不行的那一天,她会拉着莫天邪一起,下地狱的。当然,如果要还能拉着他,就更好不过了。
“我要杀莫天邪,不用如此!”
“不用如此?”沐对上亦夙翎君的眸:“不用如此,等着亦夙……”她忘了,现在是要叫君上。“君上,你将人交到我手上吗?”
提到这个,亦夙翎君转了眸,不去看她。
“那敢问……”沐继续道:“我是要等多久呢?一个月?一年?十年?或者是等他帮着你征服整个武林呢?!”
亦夙翎君沉默,不去与她对视地沉默。
确实,这是他现在并不能承诺她的。
“我等不了,也不想等了,比如昨晚,我不想让他再这样去害别人,更不想自己最终也会被如此对待!”
就那样完全的无辜的一条命,就那么没有了!她还是愤慨的!
“你不会!”
亦夙翎君说话了,再对着她,语气坚定。
“不重要,就是有一天,我也会那样落到莫天邪手里,遭受到一样的事情,可是,如果能与他同归于尽,我愿意。”
而她现在练的这邪功,就是为要有那样一天,她死,也可以拉上他。
“还有方法,可以让你取莫天邪的命,并且,是随时。”
沐不懂他这意思。
“我是给了莫天邪上乘的邪功秘籍,可是他现在习练的这些邪功,都是有对付之法的……”亦夙翎君说着,将目光落到桌子上。
沐望过去。
“关于他身上的那些邪功的要点,还有攻克之法,都在这里了。只要你掌握了,并能习练成专门对付他那些邪功的方法,你随时想要他的命都可以,我不干涉。”
他的意思是说,他给的莫天邪的那些邪功,都并不完全是无懈可击的,甚至都有攻克的方法,而现在,他将这些法子,都给她,让她去习练,让她有一天去对付莫天邪。
沐自然是知道,只要地方这天幽派的邪功的那些方法也好,心法也好,功夫也好,都是不会伤害人的身的。所以,这样的方式是最好。
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毕竟,她活着,就只为可以替涂,还有焰报仇。涂的仇,明显仇又更深的,她才会一直那么“盯着”莫天邪。现在她若能掌握这些,再去除掉他,当然最好不过。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沐问。
是啊,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莫天邪不是跟他一伙的吗?
他的阴狠至极,不正是可以成为他最好的帮手吗?
他却,一直,从跟莫天邪交易,给了他那些上乘的邪功,就是留了一手的。
他是早晚都是要莫天邪死的?!
“没有为什么,你就当,是我想替季芩儿解决掉一个麻烦吧。”
毕竟,惦记到他的亲人身边,就可以去死了。
可是,这是真实的原因吗?
反正在他给莫天邪那些邪功秘籍的时候,还没有季芩儿什么事呢。
其实为什么,他自己也还不知道呢。
但是莫天邪,确实是他不会留的。
他也想过,只要他能帮他,无论他是什么样,他也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他这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