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战开始了,张文远想要让蒋敬和张凯拼个你死我活,想不到,最后还是他先动手了。
建康失陷,梁山兵马第一战肯定还是那里。
先头部队已经出发,张凯带领着大军直接在后面紧紧的跟着。
原本需要十天的路程,先头部队只用了七天就赶到了。
但是,到了建康城下,庆忌傻了。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放眼看去,何止是满目的疮痍啊!
“梁山的人马呢?”
负责情报的探马摇头道:“不知道,我们来的时候,建康之战已经打完了,没有看到张文远的人,也没有梁山的人马!”
听到这个,庆忌捂住了眼。
发生这样的事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梁山的人被杀光了要么,还是梁山大败,所有的人都被带进了建康城。
可不管这两种情况的任何一个,都是庆忌不能接受的。
就在此时,有小校来报,说找到了梁山的残余人马。
意外之喜!
听到这个,庆忌立马朝着那边冲了过去。
在建康西北二十里之外,有一大片树林。
等庆忌来到这里的时候,天都黑了。
迎接他的不是吴用等人,而是方腊手下大将,王寅。
“庆忌将军!”
王寅的气色很不好,看样子,身上也有伤。
“吴学究呢?圣公呢?”
王寅指了指身后的帐篷,庆忌直接就冲了进去。
可当他看到里面的情况时,整个人愣住了。
方腊躺在那儿,头上还包裹着绷带,旁边吴用低着头,在他面前,云里金刚宋万,还有摸着天杜迁都已经闭上了眼。
“吴学究,这两位兄弟”
吴用抬起头,双眼中布满了血丝。
惨笑一声,吴用直接昏了过去。
庆忌坐在大帐门口,房间里随军大夫帮吴用敷上了毛巾。
“吴学究刚醒,他还很虚弱,最好多休息。”
听到他的话,庆忌点了点头进去了。
床上,吴用双眼呆滞的看着眼前,满是胡茬的脸那里还有当初的意气风发?
“失败了”
感觉到身边有人来了,吴用开口说出这句话。
庆忌没有回答他,而是坐在边上沉默。
方腊也在,鲜血渗透了绷带,他却丝毫不在乎。
“庆忌,你说,如果天王哥哥还在,这天下之争,会不会有他一席之地?”
听着吴用的话,庆忌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就算晁盖活着,又能怎样?
时代不同了,持牌人才是争锋的主角。强如独龙冈,势如曾头市,最后,还不是被荡平了?
看庆忌没说话,吴用笑了。
“我是真心推崇三爷,可是,他毕竟不是彻头彻尾的江湖人。
三爷的舞台很大,可我们梁山兄弟,要的只是那一亩三分地。”
庆忌理解不了,既然这样,又为何对报仇有这么疯狂的执着?
扭头看了眼庆忌,吴用摇头道:“你不会懂的,我们要的痛快,和三爷要的完全不同。
我做过一个梦,梦里我把梁山交给了另外一个人。
他也想归顺朝廷,然后图个安身立命。
可是,遇到三爷之后,我们先一步完成了这个目标。
但是,终归还不是我们想要的生活。
朝廷里的声音我们也听过,说我们是草寇,三爷压下去了。
说我们是贱民,三爷也堵住了。
能堵住嘴,可终究堵不住心。
我想带着兄弟们证明一下,梁山上的我们,尽管是草寇,尽管是贱民,但都是好汉!
做的,也是替天行道的事!
是大义!”
庆忌的眼眶红了,身为男人,他怎么可能不理解吴用的意思?
不再寄人篱下,堂堂正正用自己的双手打出来一个立足之地!
“可是,我们失败了”
失败了,晁盖的仇没有报,整个梁山已经毁掉了一半还要多。
扭头,吴用伸手指了指旁边。
那里有一碗水,庆忌端了过来,可吴用却不喝。
“这是给你接风洗尘的,喝了这碗水,咱们等着三爷来吧!”
犹豫了一下,庆忌一仰头喝了下去。
方腊的眼皮微微抬起,可嘴唇哆嗦了一下却没开口。
吴用扭头,看着方腊道:“圣公,我的梦里,咱们可是敌人啊。
可现实中,咱们却是朋友。”
方腊笑了,走过来握着吴用的手。
“梁山兄弟,都是好样的!”
吴用笑了,方腊也笑了。
庆忌不明所以,这两人,好像话里有话啊。
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可猛然间,脑海中混沌一片,想站,却站不稳了。
王寅从身后扶住了他,然后将他慢慢的放在了塌上。
“这里面的**,应该够他睡到明天中午可。
通知刘唐,咱们最后一击,明早准时开始。
要么堂堂正正的死,要么,扬眉吐气!”
庆忌听到了,可他却忽略了。
是啊,刘唐呢?梁山上十数员好汉,现在都去哪儿了?
还有方腊手下,为什么只有王寅一个人在?
最后一击,他们到底在玩儿什么?
心里想着这些,他却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这一觉,庆忌真的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
捂着脑袋坐了起来,眼前的大帐中,只有一个人跟他一样躺在那儿。
“吴学究”
庆忌猛然站了起来,嘶吼道:“来啊,人呢,都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