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当云中鹤大开杀戒的时候,林逍本来是有机会阻止的,但由于他对八大家族毫无好感,所以就干脆作壁上观了。
而云中鹤就是利用他这一点,肆无忌惮地吞噬了上百人,可以说,林逍的冷眼旁观正中了云中鹤的下怀,果然修真界的家伙们个个都阴险毒辣,光是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林逍涉世未深,对于这类鬼蜮伎俩根本防不胜防,恼怒之余,林逍浑身杀机弥漫,面无表情道:“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也懒得问了,真相我会自己去找,所以,就请你先走一步吧。”
就在林逍捏碎他颈脖的一瞬间,云中鹤口中忽然寒芒爆闪,数根银针毫无征兆的飙射而出,林逍右手为之松懈,下意识地躲避开来。
而云中鹤瞅准这个空隙,拼上了全身的力气,拔腿便向外逃窜,兔起鹘落间,眨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逍为此恼羞成怒,上次就是因为疏忽放跑了夏岚,从而成为了他的心腹大患,倘若再让云中鹤给逃了,那他真的需要找块豆腐撞死。
于是乎,林逍没有丝毫犹豫,卯足了劲头即刻向外追去,煮熟的鸭子都给飞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由于林逍穷追不舍,两人的境界差距又十分巨大,渐渐的,林逍已经追赶上来,云中鹤那是吓得亡魂大冒,慌不择路的东拐西绕,提起全身真气疾光电影般的飞奔,远离城区后,他便一头扎进了郊外的荒山之中。
林萧同样紧追不舍,两人一追一逃,持续了好几个小时,一直到天色断黑,月亮也悄悄爬上梢头,林中鸟兽,皆已歇息,唯有小虫儿们蝈蝈叫着。
云中鹤真气几近枯竭,早已累得气喘吁吁,但他一刻也不敢停,他很清楚,要是被林逍抓住那他就完了。
生死危机关头,云中鹤爆发出极大的潜能,不知疲倦的在群山中逃窜。
就这样追逐了大半晚上,云中鹤终于停在了一处重峦叠嶂,草木茏葱的山脚下,那里伫立着一块老旧的楼牌,楼牌门上镌刻着三个大字:望岳山!
穿过楼牌,蜿蜒而上的是一条古朴且荒凉的青石阶,云中鹤热泪盈眶,倒头便拜,惨兮兮地大叫道:“师父救我!”
他声音落下没多久,林逍便即时赶到了,杀气腾腾地盯着他,抽出银针缓缓逼近,这回算是彻底断了他的退路。
一路追过来,林逍整个人都快累垮了,最起码追了四五百公里,横跨好几个省市,这要不杀他难消心头之恨。
迎上林逍那吃人的眼神,云中鹤立马着了慌,惊恐万状地嚷叫道:“师父,师父救我!师父救我啊!”
见他一口一口师父的喊,林逍也不由得警惕起来,赶紧向四周环顾了好几眼,确认没有异样后,他便毫不留情的一针甩了过去。
嗖!这根杀意凛然的银针直奔云中鹤的脑门而去,云中鹤吓得魂飞魄散,刚想进行躲避却发现提不起劲来。
啊啊!针影不断在他眼中放大,云中鹤浑身觳觫,肝胆欲裂的失声惊叫着。
只听见“叮”的一声轻响,林逍的甩出去的银针被意外飞来的树叶子打偏了轨道,但却余势不减,依旧擦着云中鹤都耳朵飞了过去,一道血痕出现在他耳角上。
“孽障!二十三年前我已经将你逐出师门,令你永远不得踏入望岳山一步,你难道忘了吗,你今日还有何颜面来到此地!”紧接着,一个鹤发童颜,慈眉善目的白袍老者从树梢上飘落下来,他来到云中鹤面前,疾言遽色地呵斥道。
云中鹤死里逃生,不由得喜极而泣,连滚带爬地抱住老者的腿,张皇失措地哀求道:“师父,救我,救救我!这个人他要杀弟子,他追了我几百公里,他要对我赶尽杀绝,我没办法才跑到这里来的,求求您救救弟子吧!”
瞧他这个惨样,老者忽生怜悯之心,喟然叹息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心术不正,总有一天会惹下大祸,这都是你自作自受。”
云中鹤急忙痛哭流涕道:“师父,我错了,弟子已经知道错了,弟子发誓,从今以后潜心修炼,救死扶伤,谨守医道本分,弘扬悬壶济世之念。”
顾念到师徒情分,老者的心即刻软了下来,轻轻叹息了一声,面向林逍说道:“小友,老夫段玉清,我这徒儿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代他向你陪个不是,还请小友看在我的面子上,放他一马。”
林逍开启医瞳,一时竟看不出他的深浅,林逍立即戒备起来,这老者气息内敛,颇有种返璞归真的感觉,修为绝对不低。
“杀父之仇,你说我能不能放过他?”林逍嗤笑着反问道。
段玉清无奈地摇摇头,语重心长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人死不能复生,即使你杀了他也无济于事,我看你修为颇高,天赋应当不错,修真者最忌滋生心魔,倘若你杀戮太重滋生心魔,会给你以后的修炼造成层层阻碍,你要学会放下才行。”
心魔多种多样,修真者想要超凡脱俗,就必须摒弃各类情感,而林逍的心魔须得报仇之后方能斩除,对此段玉清显然一无所知,再跟他废话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今天这个人,我还杀定了!”林逍懒怠多做解释,浑身真气环绕,猛地一踏步,眨眼便来到云中鹤面前,伸出手掌狠狠拍了下去。
嘭!段玉清横插一杠,被动的与他过了好几招,林逍见事不可为,最后与他了对了一掌后,便趁势迅速退了开来。
段玉清惊咦了一声,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