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说出这番话,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彻底触怒了林逍。
林逍看得出,那位中年妇女没有说谎,且因为过分悲痛而椎心泣血、哀毁骨立。
《素问刺fǎ_lùn》有云:大悲也,悲伤即肺动,而其气复散也。
那位中年妇女就是因为悲伤过度,导致肺气衰竭,恐怕时日无多了。
费凡怔愣一会,随即错愕的大笑起来,满脸讥讽道:“逐出师门,就你啊?我师父都没说什么,哪轮得到你这个小瘪三多管闲事,真是搞笑!”
不光是他,底下很多人都笑了,包括主席台上的大佬们都有些忍俊不禁。
吴悠悠更是叹为观止,有些鄙视的喃喃自语道:“卧槽,看别人能治愈艾滋病,你羡慕嫉妒恨了吧,虽然我也很讨厌这个家伙,但你这样装逼真的好嘛,逐出师门这种话只有我爷爷才能说。”
几乎所有人都笑了,但唯独有两个人没笑,其中之一就是秦学辅,他虽然不知道林逍的真正用意,却很清楚林逍的为人和医术。
所以,他没有过早的妄下断论,而是选择了静观其变。
而这第二个人,恐怕是唯一一个能够真正明白林逍这句话的人,她便是付冰冰,她是为数不多的知道林逍身份的人。
听到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付冰冰早已从前排观众席霍然站立起来,用她那翦水双瞳紧紧的注视着林逍。
自知晓他身份以来,付冰冰是一千个一万个不相信,感觉生活跟她开了个玩笑,每每想起都觉得荒唐至极。
一个九十岁高龄的大国手,竟然会拜一个籍籍无名的毛头小子为师,这话说出去谁会相信,恐怕别人还会以为她是神经病。
所以,一直以来,付冰冰都是守口如瓶,将这个秘密埋藏到心底最深处。
而且严格意义上说来,付冰冰并非吴恒霖的弟子,顶多只是他的授课老师罢了,因为吴恒霖是带她的博士生导师。
所以,付冰冰往日只称呼他为老师,而并非师父。
别看这两者相似,其实有大大的不同,中医注重传承,拜师也异常讲究,入门之后便是弟子,如师亦如父。
在此之前,付冰冰拜师的愿望极为强烈,虽然吴恒霖有了费凡这个关门弟子后便不再收徒,但依然消弭不了付冰冰的拜师热情。
直到林逍出现,付冰冰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个师祖之后,她才悄悄的打了退堂鼓。
并非他看不起林逍,而是觉得太过荒诞不经,如果真拜了师,那她就要老老实实的喊一个比自己年龄还小的人为师祖。
天呐!想想都让人头皮麻,付冰冰立马不淡定了,甚至有点欲哭无泪。
同时,她的好奇心也急剧膨胀,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小师祖起了格外的关注。
她怎么也想不通,吴恒霖为何会甘愿拜这样一个人为师,他林逍又何德何能教导大国手?
总而言之,自从认识了林逍,她都有点怀疑起人生来了,多年建立起来的世界观也瞬间崩塌。
所以现在这个情形,付冰冰非但没有笑,相反还在为费凡的无知而默哀。
这家伙毫无所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愤怒当中,对着林逍骂骂咧咧道:“你他妈看我能治愈艾滋,所以嫉妒到眼红了是吧,你不是很能耐吗,有本事你也治一个我看看啊!不行就给老子滚,别在这丢人现眼,有些人你注定需要仰望,别自不量力的与我作对,这样显得你可怜又可笑,你就好好的在我背后望尘莫及吧,哈哈哈!”
说到激昂之处,费凡忍不住纵声大笑起来,洋洋得意道:“跟我作对,你还不配,你真以为一个草根可以逆袭吗,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如果你像我一样有一个牛逼的师父,说不定你还可以跟我一较高下,不过你已经没有机会,因为我是我师父的关门弟子。”
“现在不是了!”他话音将落,陡然一阵暴怒的声音传来,吴恒霖怒气冲冲地走上前去,面色铁青的喝道:“费凡,你这个寡廉鲜耻,医德败坏的东西!我现在郑重的告诉你,从现在开始你被逐出师门,你再也不是我的弟子了,马上给我滚!”
费凡吓了一跳,心惊胆战道:“师,师父,我什么都没做啊,您为什么这么大的脾气啊?”
吴恒霖怒目而视,一个字都不想多说,裂眦嚼齿道:“你给我滚!”
费凡顿时傻了眼,他还从未见过吴恒霖如此大动肝火,只是个认钱不认人,见死不救罢了,也不应该这般愤怒啊?
然而,大概只有付冰冰知道,医德败坏只是其一,更重要的原因则是他当众辱骂林逍,这种欺师灭祖的行为,他吴恒霖自然难以原谅,不生气才怪!
吴恒霖正是盛怒当头,费凡也没敢置辩,咬了咬牙,决定先不触他霉头,撇身便打算离去。
不过,就在这时,林逍突然踏前一步拦住了他,右手快翻飞,手起针落,几根银针扎在了他的脑袋上。
还没等众人回神,林逍早已收针完毕,这一切都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不少人都陷入了深深的疑惑当中。
作为当事人的费凡悚然大惊,赶忙与他拉开一段距离,声色俱厉地喝道:“你他妈到底对我干了什么?!”
林逍冷笑一声,面无表情地答道:“我只是收回了自己的东西而已。”
“卧槽,你他妈有病吧。”费凡仔细感受了一下,现身体并没有什么异常,怀疑这是林逍在恶作剧,故意报复他呢。
因为有吴恒霖在场,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