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李飞絮和沐析洁两人,每日里除了练功,就是教张五哥读书。但这却也用不了几个时辰,一天中剩下的时间里就只能靠说话解闷。可如何又能有如此多的话题?
便是溪玦是教张五哥矛法的,每天耗时多一些。但等到具体的招式都被张五哥学全后,张五哥到底不如溪玦这般气力充足,一天能练上半个时辰就已经不错了,再多恐怕就要伤了身体了。
所以这几日里,溪玦也只能寻一处地方半倚半靠着,望着三女闲谈时的秀容赏心悦目一阵。但也还是无趣。
一天,正在闲谈的李飞絮突然无力的趴在席前的案上道:“啊!好无聊啊!要是有书看就好了。”沐析洁也是叹了口气:“唉,是啊。在家里闲暇时间都是看书的。如今没有书读,当真是无聊的紧。”
突然李飞絮心神一动,说道:“诶,对了析洁,你能背住你们儒家的六经吗?”
沐析洁沉吟一阵:“嗯.......要是《诗》、《书》的话没有问题。可是其他的书我就......咦?你该不会是想?”
李飞絮笑着点点头:“嘿嘿,我能背住《易经》!还有我们阴阳家的《邹子》。不如我们把这四本书默写下来吧?正好咱们是四个人,一人一本,岂不是正好?”
沐析洁也拍手笑道:“好呀好呀!那这次我跟你去市上才买些竹简的简片和笔吧!”
李飞絮却道:“这恐怕是不行了。咱们去的不过是个小市,北地又颇为贫苦,兼且又不产竹子。之前我和溪玦几次去市上,都没能见到有竹简和笔贩卖。”
闻言沐析洁眉头一皱:“那可怎么办?”
这时溪玦笑着插言道:“你们又不是打算写下简册流传于世,只是自己读来解闷的。那不妨就地取材。从村外的林子里伐些木材,制成木片,再用刀刻便是。”
李飞絮看了溪玦一眼:“如此也是个法子。就是有些浪费了,木头制简可存不住。对了,溪玦,你能写什么书?”
溪玦挠了挠头,尬笑了两声:“让我给你讲书还成。背书你可真是难为我了。”
李飞絮闻言翻了个白眼:“你倒是另类。连书都背不住怎么理解的?”
溪玦却道:“背书学习是要学别人教的,所以心里大概记住了书中的内容。老师教授的时候能反应过来老师所讲的是哪一部分的知识,这样才能学好。
但这样不也成了学习的都是老师的知识了吗?倒不如看着书自行领悟其中的道理。到时候懂了就是懂了,不会因为由老师教过,遇到问题时就想起老师的解答。那其实还不是不懂吗?”
沐析洁不耐烦的打断了溪玦的话:“好啦。你也别成天说你的那些莫名其妙的理论了。根本就是惊世骇俗,哗众取宠嘛。你这样学出来的学问,有谁能认可?将来又如何有用武之地?”
对此溪玦则是笑着不再与之争论了。
不过既然默写木简的事商量妥当了。三人也便干了起来。因为溪玦不能默写经典,兼且属他武功最好。所以三人一起伐木回来后,制简的工作就由他来完成。
而李飞絮和沐析洁两人则专心默写《诗》、《礼》、《易》和《邹子》四本书。同时还反复校验,生怕出了一丝疏漏,导致书里的内容失之厘毫,谬之千里。
毫无疑问的,溪玦这个制简的人是最先完事的。而此时李飞絮和沐析洁的木简默写篆刻还没有完成,更不要说装订了。
闲来无事,溪玦就走到李飞絮的案前大概扫了一眼:“哦,你《易》已经写完了呀。”
李飞絮头也不抬的答道:“嗯,我已经将其排好顺序了。只差写完《邹子》再一起装订了。”
溪玦点了点头,问道:“我可以先看看吗?”
李飞絮点了点头:“嗯,你看吧。”
溪玦这便欣喜的拿起被李飞絮整齐码好函封起来的片牍,取出读了起来。
李飞絮的字写的颇为俊秀。虽然是第一次不用笔而用刻刀,但也只有开篇几字因毕竟不大习惯而有些走样。后面则随着渐渐熟悉,愈发的美观而流畅。
溪玦也是跟师父学过书法的,不过当时只是兴趣。后来兴趣散了这字也就练得少了。也没练出个什么出来,不过这看字的眼力倒是因此练出了几分。
李飞絮这字虽然没有什么意境风韵,称不上是大家。而这默写书文更是她随手写就。但却也颇为美观,让人赏心悦目。还没有看书的内容,光是看了这俊秀的字体,就已经让溪玦赏心悦目。
溪玦正看着书,而一旁的沐析洁也刻字刻的累了,抬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她抬眼就瞧见溪玦正站在李飞絮案前读着书。她是知道李飞絮的进度的,自然也就知道这已经刻完的一本乃是《易》。
沐析洁问道:“溪玦,你的木简都削好了吗?”
溪玦应道:“嗯,已经放在你俩桌案的中间了。”
沐析洁又道:“你干活倒是利索,我们这书要刻完还得有一会呢!你现在看的是《易》吗?怎么样?这么深奥的书,看得懂吗?我们这默写出来的书,可是没有注释的。”
溪玦道:“还好啦,大概看得懂。怎么,你也想看看吗?也好,你刚刚刻好的是哪本书?你们也分别看看对方刻好的书,也休息一下吧。”
沐析洁应道:“你这话说得倒是不错。飞絮,你也别忙着刻字了,休息一会吧。咱俩刻了这么长时间,我的手都酸了。”
闻言,李飞絮也终于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