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江铃,锦衣卫南衙。(
“老爷,王振派人约见。”
“他想要干什么?”郭怒微微皱眉,这个时候王振派人约见,很显然是没有好事儿。
哪一次王振主动约他见面,都没好事儿。
“老爷,这王振一定是为了郭嵩和石彪等人被抓之事来的,这个时候,您不能见。”老达进言道。
“我若是避而不见,那就等于说要跟他撕破脸,这样他也就会铤而走险,那石头就危险了。”郭怒道。
“您的意思是,去见王振?”
“老达,王振约在什么地方?”郭怒问道。
“城南的望江楼,哪儿是王振的一处产业,知道的人不多。”老达说道。
“知道了,备车,我们便衣前去。”郭怒决定道。
“是,老爷!”老达点了点头,无论郭怒做什么决定,他都会不折不扣的执行,并且以身相随。
望江楼。
“阿祥留下,老达跟我上去。”
“是,老爷小心!”阿祥点了点头,同时提醒郭怒一声。
“郭大人来了,东翁已经等候多时了!”才踏入门中,一名无须的男子迎面而来。
“唐童,是你?”
“东翁来见郭大人,自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唐童嘿嘿一笑,“郭大人,请!”
郭怒点了点头,抬脚朝楼梯口走去。
“这位是达长随吧,请留步!”唐童一伸手,将郭怒身后的老达给拦了下来。
“唐童,你拦一下试试。老达今天不跟我上去,王振我也不见了。”郭怒转过身来冷眼道。
“郭大人,用不着这样吧,楼上就东翁一个人,他想跟您一个人单独会面。”唐童讪讪一笑。解释道。
“我跟老达不分彼此,他在我比较放心。”郭怒并没有理会唐童的解释,坚持道。
“这……”
“是王振要见我,不是我要见他,唐童,你要是做不了主。可以上去请示了之后再下来,我不介意等你一会儿。”郭怒冷冷的一挥手。
“唐童,请孟大人和他的长随上来吧。”王振的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
“是,东翁。”
“王振,什么事情这么心急火燎的把我找来?”郭怒上楼。(,面对面色苍白,如同失血过多的王振道。
“郭大人,咱们同殿为臣,平时难道就不能走动一下?”
“外臣结交内宦,这可是当臣子的大忌,今天若是有哪位御史在场的话,到圣上那儿去参我一本。那我可就麻烦了。”
“参你,咱家也不好过。”
“行了,甭废话了。有什么事情,说吧?”郭怒真不愿意来见王振,但若是不来,就不知道王振想要干什么,这家伙是很狡猾的。
“郭大人,快人快语。咱家也就不兜圈子了,放了郭嵩、石彪等人。还有被扣押的东西。”王振道。
“理由呢?”
“他们是奉了镇守大同太监郭敬的命令进京的,被你扣押的东西大多数是郭敬搜罗孝敬皇上、太后和宫中诸位妃嫔的。所以你不能将他们扣押!”王振道。
“有何证据?”郭敬嘿嘿一声冷笑,反问道。
“证据本来是有的,只不过他们来的途中,被人盗走了关防和给皇上、太后进献的礼单。”
“是吗,可这些本官都没有见到,而且我也过问了一下,那些被扣下的物品可是价值不小,到底有多少是献给皇上和太后的,有多少又是送给什么人的,这个本官可不知道。”
“郭大人,主子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他这才让咱家来与你私下里商议,能否找个理由把人放了,东西送进大内?”王振道。
“既然圣上有旨意,你把圣旨拿来,我即刻放人便是。”郭怒冷笑一声。
“主子要是能下旨,还能让咱家来与你说吗?”王振一副“你难道不明白”的口吻道。
“锦衣卫本来就是秉公办事,现在突然把人放了,对外没有一个说法,就怕下面的人不服气,而且这件事朝野上下都已经知晓,内阁已经派人来问过经过,本官也让巡察司衙门行文过去解释前因后果,这若是追问起来,抓人的是锦衣卫,放人的也是锦衣卫,什么缘由都没有,我锦衣卫还有和公信力?”郭怒道。
“郭怒,咱家好言相劝与你,你怎么就不听呢,你扣押的东西是郭怒孝敬皇上和太后的,你这样闹的满朝风雨,给主子制造麻烦,你致主子与何地?”王振指着孟岩怒斥道。
“本官对事不对人,你不要把这么大的帽子往本官头上扣,既然是孝敬皇上和太后的奇珍古玩,本官也绝不会贪墨一分,只是郭嵩、石彪等人犯的是国法,他们就必须接受惩处,王振,这为官者,若是把自己的官印丢了,该当何罪?”
“同理,他们丢失了关防,若是落入歹人之手,那又将会如何?”郭怒质问道,既然占据了道理和大义,他就不怕王振以势压人。
何况王振的势还压不了他呢。
“还有,本官焉知其说的真假,那石彪是大同左卫的千户,边关将领,没有旨意,如何能擅离信地,这又该当何罪?”
“再者,就算他们是奉命来京,朝廷的官兵居然隐匿身份,不穿官服和甲胄,这岂不是有图谋不轨的嫌疑,锦衣卫的职责是什么,查访奸邪,对于这等人,是否有缉查之权力?”
连续三个质问,令王振哑口无言,难以辩解,人家巨巨都占据道德高点,大义凛然。
“那要如何才能释放郭嵩、石彪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