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的一声,白烛的火焰窜得老高,昏黄色的火苗把厢房照亮。
曾旭倒在地上,叫苦不迭。野狗道人阴沉着脸,眼神阴鸷地盯着颜安荷。
透过法眼,野狗道人探查到了颜安荷身上的活气和尸气。
“你到底是人,还是腐尸?”
野狗道人的心不禁悬了起来,颜安荷身上浓郁的尸气,让他心里面觉得恐慌。
颜安荷嘴角勾出一丝冷笑,反问道:“你觉得呢?”
野狗道人皱眉,回道:“活人不会身上带着这么浓郁的尸气,你是一具腐尸,对吧?”
颜安荷没有回答野狗道人的话,又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闯入我家,来害我?”
野狗道人这个时候心里面已经十分的不安,他心知自己不是面前女人的对手。
咽了口唾沫,野狗道人道:“我们...我们是北冥教的人,你伤了我们门派下的人,我们过来就是为了讨个公道。”
实际上,什么讨公道啊,野狗道人先前的举动就证明,他没打算放过颜安荷,想直接置她于死地。他根本不在乎颜安荷到底是个活人还是一个具死尸。
但是在见识到颜安荷的厉害后,他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讨公道?呜哈哈......好笑。道士,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嘛?那几个北冥教的人,不是好东西,你们三个也不是好东西。”
说道这里,颜安荷的脑袋侧偏,目光盯着厢房外,喝道:“给我出来吧,别鬼鬼祟祟的躲在窗子后面。要是你想偷袭我的话,恐怕你会失望的,因为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颜安荷的话是对守在外面的那个秋斯年说的。
秋斯年刚刚也已经听到了厢房里面的动静,他知道野狗道人两个失手了。他一直没有出手就是在等待机会。但是现在看来,机会是没有了。
很快,秋斯年就推开厢房的门,战战兢兢地站到了厢房里面,和野狗道人站到了一起。
那个曾旭痛叫着,秋斯年把一枚丹丸塞进了他的嘴巴里面,这才减轻他肩膀上面的痛苦。
不过曾旭也只是刚刚伤到了一点皮肉,并没有伤及到筋骨,所以他的伤也就不至于致命。但是颜安荷爪子上面携带的尸煞之气,却是阻断了他的法力。
“你到底想怎么样?”
野狗道人声音沉沉地问颜安荷,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女人心里面是怎么想的。
颜安荷的脸转而变得森冷起来,冷冷道:“我会杀了你们。因为我已经告诉那四个想要绑架我的家伙,如果你们北冥教的人再来找我麻烦的话,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所以......你们三个还是给我去死吧。”
说着颜安荷四周围就升起了更为浓郁的尸气。
尸气形成煞风,在本就不大的厢房里面刮动着。屋里面的摆设被吹得“咣当咣当”直响。床榻上面被削断的帘子,不断地在煞风中飘飞,似乎随时都会被煞风撕碎一般。
“大人,现在怎么办?”
秋斯年也害怕了,他担心地问野狗道人。
野狗道人眯缝着本就不大的眼睛,手中的铁剑被法力催动,亮起了黄灿灿的光芒。
“她看样子真的不打算放过我们,我们只能是拼死一搏。”野狗道人说罢,就抬高了手里面的铁剑,剑尖直指对面的颜安荷。
屋里面的尸气越来越多,光线也变得愈发地黯淡。
“上!我们两个一起上!”
野狗道人肃声道。
“好。”秋斯年回了一句。
而后,野狗道人的手中就扔出了几张镇尸符。
镇尸符上面的符纹亮起,符光化成几道流光,朝着颜安荷那边飞去。但是颜安荷身上的尸气实在是太过浓郁,那几道镇尸符刚刚飞出去,就被尸气湮灭。
镇尸符上面的符纹快速地吸收尸气,但是不过一个呼吸间就达到了饱和。很快,镇尸符当中就流淌出了黑色、腥臭的液体。
几张镇尸符纷纷碎裂。
而野狗道人和秋斯年已经是冲了上去。
“既然你们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说起来,我已经好些年不曾杀人,还真是生疏了呢。”
颜安荷的身形扭动着,好似一条摆动身躯的长蛇一般。
那个秋斯年摸出一个筒子,就朝着颜安荷的脸上泼去。筒子里面是黑狗血。
都这个时候了,相较于其他,无论是野狗道人还是秋斯年,都想要活命。
黑狗血没有泼到颜安荷的身上,泼到了窗户上面。
窗户上面没有玻璃,格子上面贴着的是“明瓦纸”。
简单解释一下,明瓦纸,是古代富户在窗户等处使用的玻璃替代品,主要材料为海洋贝类的贝壳、羊角、天然透明云母片。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窗纸。
狗血泼出去,顿时,明瓦纸上面,就落得个黑红红的一片。
同时,秋斯年手中的桃木剑朝着颜安荷的脑袋削过去。
但是秋斯年怎么会是颜安荷的对手,他的桃木剑刚划出去,就被颜安荷的右手爪子抓住。
只见颜安荷的爪子稍稍用力,“咔哒”一声脆响,桃木剑就从中间被折断。
同时颜安荷的左手朝着秋斯年的肚皮狠狠地一划。
秋斯年松开手中的桃木剑,就想要朝后退。
没想到,颜安荷的手已经是抓了过来。“刺啦”一声,颜安荷的爪子就刺入到了秋斯年的血肉里面。朝着侧面一划,秋斯年的肚子就像是被拉开的拉锁一般,直接翻开了一道口子。
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