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泽冷笑道:“借口?这不是借口,这是复仇,你们杀害如海和如松的时候,没有想过后果吧?这才是你们做过的最错误的事情。”
顾元希笑道:“我们若是想报仇,不会等到这么晚才动手,若是我们做的,也绝不会留下韩连这个活口。伍泽,回头吧,你已经很错了,不要再错下去了,否则,你将是武林的罪人。”伍泽摇头道:“我想听得遗言不是这些,你们难道临终之时就没有一丝忏悔的意思吗?”顾元希也摇头道:“我早年是一官兵,却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以前是如此,现在也是如此。”突然拿起长刀刺进了自己的小腹,直穿透全身。
刘元毅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他身边最后几个弟子全都大哭起来:“师父(叔)(伯)!”说也奇怪,顾元希已死,身子却依旧挺拔的站立,只是他的独臂却紧握着杀死他的长刀,这场景颇为怪异。伍泽见了,走到刘元毅身前道:“剩下你了,你的遗言不会也和他们一样毫无意义吧?”
刘元毅苦笑一声,道:“你要我毁掉泰山派最后一点名誉吗?对不起,泰山派没有这样的人。”将铁棍用力一拔,将三截棍子之间的铁索拉出,喊道:“我是道士,寻找了一生的道,今日终于明白了!”一棍朝着伍泽劈落,伍泽大吼一声,“环虎功”劲道一往无前朝前攻去,将刘元毅和最后几名弟子尽数震死。刘元毅的尸身单膝跪倒在地,却兀自紧握着他的三锁棍。伍泽看着他们几个的尸体,更是诧异,心道:“死状都这么奇怪,莫非这是上天显灵?而他们死也不愿承认是他们做的,难道他们真的不是杀害如海和如松的凶手?”
明元夏带着柳元卿逃进一间房内,柳元卿勉强有了一丝气力,道:“三师弟,你还能行吗?”明元夏苦笑一声,道:“不行了,只是有些话我得和大师哥说完,否则,我死不瞑目。”
柳元卿很是诧异,道:“跟我说?什么话?”明元夏顿了顿,道:“大师哥,我想跟你说声抱歉。”柳元卿不解其意,道:“什么意思?你跟我有什么好抱歉的?”明元夏的眼神突然变得清澈起来,道:“大师哥,你可还记得师父刚刚见到我们的时候。”柳元卿这才明白,道:“三师弟,这些陈年往事,你还提它做什么?”
明元夏却留下几滴眼泪,道:“大师哥,当时我辱骂了你,辱骂了你的家人,还殴打了你。你却不计前嫌,一直对我这么好,整整二十年了。我一直觉得我对不住你”柳元卿也觉得自己的眼睛湿润了,道:“我们都是兄弟,你不必如此。”明元夏这才瞪大眼道:“所以我们泰山派总得保存好最后一丝希望。”
李九伦突然一枪轰开房门,叫道:“你们逃不掉了!”明元夏趁柳元卿不备,一把将他推出后门道:“快走!”反身抓起桌上的烛台朝着李九伦打去,李九伦稍微偏了偏头便躲了过去,随即一枪贯穿了明元夏的身子,枪尖直刺进明元夏身后的柜子里。
明元夏的嘴里不断冒出鲜血,却兀自死命抓住李九伦的枪杆不让他拔出来,李九伦猛地加力,却将他整个人都拉到近前,李九伦大怒道:“死到临头,还挣扎什么?”一脚将他踹飞,直撞在后面的墙上,明元夏喃喃道:“我虽是屠户出身,但我这一生从未对任何无辜之人有屠戮之举。”缓缓闭上了双眼。
柳元卿只觉胸腔之内一阵剧痛,勉强从后门冲了出去,却迎面看着伍泽和韩连正瞪视着自己。柳元卿自嘲地笑笑:“我真是该死了,连路都认不清了。伍泽你动手吧。”将后背双剑拔出,插在地上。韩连冷笑道:“你手上的这些都是杀人凶器,别以为现在将它们放下,你的罪过就可以洗清。”柳元卿不理睬他,见伍泽一掌朝着自己打来,仰天道:“师父,弟子无能!但弟子可以说弟子所做的一切都无愧于天、无愧于心、无愧于人!”
伍泽一掌打在柳元卿的额头,柳元卿向后重重摔倒,便不再动弹。韩连对着他吐了口唾沫,道:“呸!死了活该!”又双手合十道:“大师哥,二师哥!你们的仇已经报了,你们可以安息了!”
伍泽见李九伦也走了出来,问道:“那个明元夏呢?”李九伦笑道:“伍兄对不住了,小弟我一时手痒,把他给收拾了。”伍泽哼了一声,转身下山去了。李九伦和韩连对视一眼,心中都是暗自高兴,也跟在了伍泽的身后。
此时,晴朗的天空突然响起一声惊雷,立时下起了倾盆大雨,仿佛连上天也在为泰山派众生所惋惜。
吕蒙和吴岱这才敢从草丛中爬出,吴岱将麻布丢在地上,道:“吕大哥,埋了他们吗?”吕蒙很是震惊的看着这一地尸首,没想到栾安山一别之后,再见他们,竟是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他一听吴岱的话,瞪了他一眼,道:“这里有这么多人,光凭我们俩哪里够?要是拖延了时间,被伍泽他们遇上了,就把自己也搭进去了,还是先回去汇报吧。”两人便从另一条路下山去了。
郑言正一路上山,突然天降大雨,郑言正感奇怪,等到了山顶他才明白为时已晚。看着泰山派所有人的尸首,郑言不禁大放悲声,他在众人的尸首前祈祷许久,这才情绪低落的下山而去。从此时开始,他已不认伍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