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霍司琛武力值这么高。
“啊，好疼！！”男人因为脱臼而响起的惨叫声还没结束，脖子就挨了一记手刀，晕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霍司琛做完这一切，才伸出手捂住了腹部，偏头看顾安暖。
这是今夜他知道了那件事之后，第一次看她。
顾安暖也看着他。
看着他身上血花，在白衣上显得格外的刺目惊心。
她看着他，忽然喃呢着开口：“就算这样，我也不会感激你的，霍司琛。”
霍司琛捂住腹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伤口很疼，他却也不觉得很疼。
霍司琛漆黑的眸子深望了顾安暖一眼，薄唇轻启，好似许久没说话了一般，声音有些沙哑。
“照片，我会一张不落的给你捡回来。你回去，这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很危险。”
霍司琛说着，扶住一边的墙壁，向着208楼下的窗子走去。
顾安暖看着他的背影，攥紧了手。
为什么拉开她，为什么要挨那一刀？
因为愧疚吗？
你的愧疚我都不会要！
地上的血撒了一路，霍司琛倒是表现的很平静，也没有露出什么艰难痛苦的表情。
虽然苍白，表情却很冷硬。
地上散落着很多照片，因为腹上中了刀，他蹲不下来。
干脆跪了下来，一张张地捡着。
顾安暖没有回去，她沉默地走到他身后，看他跪在地上捡照片。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我自己可以捡，你去医院吧。”
霍司琛没说话，只是用染满血的手去捡那些照片。
每一张刻录着痛苦的回忆，每一张都诉说着，他曾经的愚蠢与漠然。
哪怕一刻也好，不是为了逃避开她，而是好好的听她说几句话。
也许，这种该死的照片就不会留下了。
霍司琛捡着照片，越捡手越抖得厉害。
顾安暖始终站在他身后，看着他。
她从未见过霍司琛如此狼狈的样子。
他受了伤，该去治疗才行，而不是在这里耗费时间。
她也不对，她不该站在这里看着。
他已经受伤了，得送他去医院才行。
可是她既没有动，也没有打求救电话。
她只是站在他身后，看着他跪在那里。
血液滴在地上，他一张张地捡着照片。
“现在的你不管做什么，对我来说都没有意义。你的行为，并不能让我产生一点点的感激与动摇。
即使今夜，你为我送了命，我不仅不会谢你，我还会觉得你活该。”顾安暖面无表情的说着，唇上毫无血色。
霍司琛没有说话。
身边的照片捡完了，他又捂住伤口，跑到草地上去捡照片。
一张一张全部握在手里，上面的内容他根本不敢去看。
他很清楚，如果看了，他以后的夜晚，每一夜都会重复着过去的噩梦。
他并不害怕噩梦，只是不希望她出现在自己的噩梦中。
顾安暖的眼前模糊了起来，喉咙里像是卡了鱼刺一般，痛得她要呼吸不过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她不知道站在那里，看着他拖着受伤的身体捡了多久。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