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自恋与不要脸，在楚溪所认识的人中，没有谁及得上折天慕徳。
而他对楚溪的吐槽一开始，似乎就无休无止。
他继续说道：“而你？和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里面的人。你……一个小小的工程师，外加绿十高的名誉学监，一介布衣平民，连自己的命运尚且决定不了，何谈去影响别人的命运？就算你能力不弱，又凭什么和我们相提并论。想攀附雨归？飞上枝头变凤凰，来一个咸鱼翻身，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呵呵！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停在梧桐树的野鸡，依旧是野鸡，不会变成凤凰！”
他的话，相当毒辣与刺耳。
楚溪并没有生气，他这个人也不擅长于生气。可一旦他生气，那后果可是相当的严重。
一旁的紫木白薇却忍不住了，斥道：“你说什么呢？什么野鸡？什么凤凰？我看你才是停在梧桐树上的那只鸡！”
楚溪摆了摆手，止住怒火填膺的紫木白薇，看着折天慕徳，说道：“你跑这么远，说这么多，目的不会只是诋毁我吧？或者是觉得自己高我一等。”
“还算聪明。”折天慕徳冷笑道，“我说这些，就是要你知道你和雨归之间的差距。”
“你打算让我放弃雨归？”楚溪冷笑道，“为什么呢？我能得到什么好处？现在的雨归，可是代表着整个乌扎娜家族，娶了她，就有了半个乌扎娜家族。如此好的机会，我为什么要放弃？而且，我自认为我还有那么一点儿能力杀到最后，那么我更不能放弃。是！和你们相比，我的确是一个一穷二白的寒酸小子。可在招亲通告中，写了非富贵子弟不得参加了吗？有吗？既然没有，我为什么不能参加？”
“你……”折天慕徳脸色大变，“你跟我杠上了是不是？”
“是你跟我杠上才对！折天慕徳，你太过分了。你有什么资格劝我放弃，我能得到什么好处？为什么要放弃？”
折天慕徳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终于是缓和了下来，从楚溪的话中，他听出了一些相当有用的信息：有用！
如此说来，楚溪还是会放弃的，条件是给他足够的好处。看来这个楚溪果真和传说中的一样卑鄙无耻，能讹就讹！
“你要怎样才能放弃？”折天慕徳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他霸道惯了，一向不喜欢和别人讲条件，今天夜里也是如此。只是他现在面对的人是楚溪，就算他想订霸王条款，楚溪也不会同意……他也有能力不同意。
折天慕徳觉得自己如果全力出手，必然能够挫败楚溪，但是他也觉得自己会付出相当大的代价。
“很简单。”楚溪说道，“我要你去见东南军区的总司令！”
东南军区的总司令，楚溪并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他见过这个人的女儿。她叫菲璃。当初在大漠里面，两个人还打了一架，毫无装备优势的楚溪被菲璃以四代机甲狂虐。
折天慕徳想不通楚溪放弃雨归和自己去见东南军区的总司令有什么关系。这似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个楚溪，到底是准备搞什么？
“是不是有些过份？”折天慕徳沉声道。
“你都还不知道我要你去做的事情是什么，怎么就能说过份？你是东涡二皇子，想要见他，并不是什么难事。”
“要我做什么？”折天慕徳不是特别高兴，但只要楚溪能放弃雨归，要他去见一个诚兴国东南军区的总司令，也不是什么做不了的事情。
“这里！”楚溪交给折天慕徳一个信封，说道，“看了后销毁。我希望我们间的交易，你能保密。否则我有足够制住你的法子。”
“你威胁我？”
“是的。”楚溪的坦诚，让折天慕徳很憋屈。说了这两个字之后，他伸手指了指折天慕徳手中的信封。
“你预先准备好了的？”折天慕徳的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他觉得自己很可能已经落入了楚溪的圈套。
信是预先就写好了，这已经能说明很多的问题。比如，楚溪知道自己会来，知道自己来的目的。
他预先就想好了所有的事情，只等着自己上钩。
这是一种让人相当不爽的感觉。
“是的。”楚溪还是两个字，“你可以反悔。当然，我也可以反悔。”
折天慕徳觉得自己上了贼船。想了很久之后，他说道：“好！我答应你。”
这天夜里，折天慕徳就去见了东南军区的总司令。两个人的谈话只持续了半个小时，他们谈话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外人很难知道。
折天慕徳走了之后，楚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沉默了很久。他这一双手，是越来越脏了。他不知道这是一件好事情还是坏事情。可以理解成是成长，也可以理解成为黑化。
楚溪回了五王爷的王府。
看着这个越来越深不可测的少年，五王爷问道：“这样真的好吗？”
“我本来就不打算去娶雨归。既然折天慕徳找上门来，找我麻烦，那就让他去帮我去做一些事情。”楚溪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如今的他，已经习惯了。
这世间，本来就很黑暗很肮脏。光凭一腔热血，做不了什么事情。白纸上的有些黑色，只能用更黑的颜色才能掩盖。
“你好好休息一下吧，别太累了。”
五王爷道，“明天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做。京都的这场雨，是时候下大了。”
“知道了。”
楚溪从五王爷的书房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