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看着兰芷,等着兰芷给出进一步的解释。
兰芷看着楚风那略略有些紧张,有些惊讶的面庞笑了笑,才道:“是的,你没有想错……那两个人就是我们巫族的前任族长与前任蛊婆。”
这个答案并没有出乎楚风的预料,所以楚风的神情意外的平静,连那些微的讶异之色,都在一瞬之间,烟消云散。
楚风没有再去深究其中的一些关系,因为那没有任何的意义,他更关心的是当前,是当前他们面临怎样的处境,又需要做些什么来解决他们所面对的难题。
而清楚地知晓当年旧事的楚紫儿则露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惊恐之色,她看着兰芷的神情,就好像是兰芷刚刚讲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笑话一样。
兰芷的神色间有几分苦涩的笑容,有些无奈,也有些不甘。
这样的事情她从来也不知晓,她从来不知晓,原来濡剧和覃厦根本就没有背叛过巫族。
一切都是局,一切都是为了将巫祁真从黑暗之中引诱而出的局。
巫族为了这个局,牺牲了太多。
当兰芷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的大脑在很长时间之内都是一片空白,有些无法相信这个事实。
濡剧和覃厦就是背叛了巫族的叛徒,覃厦为了夺取蛊婆的权力将她的双胞胎姐姐覃雪一困便是三百余年,对此甚至毫无愧意。
他们明知道唤魔经将会给巫族带来巨大的祸患,却还是依然孤注一掷,不计后果地行事,给巫族带来的深重的灾难,迫使巫族之人背井离乡。
在覃雪圣女念在姐妹情分之上放他们离开巫国之后,他们却不思悔改,投靠灵蛇窟,甚至将巫国大阵的出入之法告之灵蛇窟,直接导致了接下来的血魔破封,巫族永远失去了这块祖地。
如此累累的罪行,即便用十恶不赦来形容都不为过,但是谁又能想到……这却是一个局,一个让巫族付出了根本无法估量的代价的局。
这个念头早已在她的脑海里根深蒂固,但是突然一句话,便要动摇这个铁的事实,让他们如何能够轻易接受?
但是兰芷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而后她也不得不考虑,濡剧和覃厦这些年来,到底是为了什么,背负了这样巨大的秘密,背负着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一直在努力地活着,一直在努力地完成他们的职责?
兰芷不知道他们到底背负着怎样的痛苦,但是她可以确信的是,那必然是为了沉眠在灵蛇窟最深处的那位叫做巫祁真的存在。
为了这个人,巫族付出了那么多。
兰芷心里,却没有愤怒,只有悲凉。
但是既成的事实已经无法挽回,她所能做的也便只有怀着这股悲怆,竭尽全力地在这个局中前进,将这个局不断地向前推动,不断地向前推动,直到它的终结,直到巫族可以从这个局中彻底地解脱出来,巫族不用再背负着这沉重的宿命。
巫族需要希望,巫族需要未来。
兰芷深呼吸了一口气,略微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才继续说道:“除了我族的五位高手之外,还有灵蛇窟的两位九阶高手,万蛛岭的两位九阶高手和大雪山的一位九阶高手,都被困在了那微妙的平衡之中,我们需要做的事情,便是打破这个微妙的平衡。”
楚风皱了皱眉,才道:“怎么打破?”
“我曾经听巫灵风前辈说起过,你身上有一根叫做万物鞭的鞭子,是上古时代一位强大大帝的法器。”兰芷忽然开口说道。
楚风顿时一惊,那惊讶的表情让兰芷终于看到了适才浮现在她和其余巫族长老脸上的模样,但是她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又有多少可以惊讶的。
楚风的这个一惊,当然不是因为巫灵风知道他身上有一根木鞭。
他也清楚所谓的万物鞭指的是哪一根,除了东王公扶桑大帝的那根朴实无华的木鞭,不可能有其他的答案。
但是问题却是那根木鞭在不久之前,在那寒潭的深处,被那镇锁在寒潭深处的生灵叼走之后,便再也没有还回来。
所以,现在把希望寄托在那根万物鞭之上,其实是不可能的事情。
楚风还没有张口,离绾却已经说道:“那……为什么要撒这个谎?”
撒谎这个词用得很没有水准,但是此时此刻反而却很是合适,太过严肃的词汇只会让几人之间本就有些一些罅隙的关系出现更多的不信任,反倒是这个孩子气的词汇,不会让人太过紧张。
楚风看向了兰芷,兰芷也是一怔,旋即才嫣然一笑,道:“你看,当你们到的时候,再往下,不正是我所描述的情况吗,何来的撒谎?”
兰芷说的话就好像她早已预知到了这里会发生的事情,虽然这个预知并不需要多花费心思,因为这根本就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这明显便是强词夺理,也根本无法分辨其中的真假。
但是兰芷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楚风也没有心思去追究了,他只是顿了顿,便迅速把这些与当下之事无关的念头都抛诸脑后,而后说道:“那根万物鞭现在不在我的手上了。”
兰芷原本还带着几分勉强笑意的面色顿时一沉,连身躯也不自禁得微微战栗起来,许久才瞪大了眼,满是难以置信地道:“你说那根万物鞭不在了?”
楚风点了点头,才道:“在我潜入锁龙潭深处的时候,被深处的那头生灵袭击,万物鞭为了保护我被那头生灵夺走了,再没有见到过。”
兰芷的神色顿时变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