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过奖,您接着说。”她调皮地说道。
景流云道:“我在帐篷外听了一会,知道他们打算派人潜入我方军营,因而便待他们行动的时候偷偷跟着。”
“他们派了多少人?”洛回雪问道。
景流云伸出两个手指,在她面前晃着。
“也是两个?”洛回雪大叫道,“不会这么巧吧?”
“就是这么巧!”景流云说道:“我本想通知明河,但是时间紧迫,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因而待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便向那二人出手。”
洛回雪听得津津有味,同时心中暗自后悔为什么那一夜要先睡觉,而不是同他们一起去做这么刺激的事情,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聚精会神地听。
“你武功那么好,那二人必定不是你的对手。”
“我也这么认为,不过现在想想,那时是我运气好而已。”
“此话何解?”洛回雪不明白。
“那二人同我一样,也是蒙着面,穿着夜行衣,我偷袭他们的时候,他们确实吃了一惊,不过其中一个的身手十分了得,一看就是久经沙场之人,因而我只是起初占了上风,后面以一敌二,虽不落败,但是要取胜也是很难。”
景流云的脸上很是淡定,语气中竟颇有赞叹之意:“你知道吗,棋逢对手,那是一种可遇不可求。”
“可是你是在战场少爷,哪有那么多时间给你感慨人生的际遇。”洛回雪不满地甩了一句给他,打断了景流云的畅想。
“是,你说的对。所以那时也是一刻都不能掉以轻心。虽然那里很偏僻,但是时间久了总是不妥,因而我也想速战速决。我看出其中一个年纪小的少年功力较弱,便招招攻向他,果然,他被我攻得连连败退,眼神已经慌乱了。而另一个,并没有借机对我下杀手,相比之下他更在意他的伙伴,因而他的主要方向竟是保护他。”
“那二人的关系想必十分亲密,否则不会放弃取胜的机会。”洛回雪分析道。
“是的,我也是这么认为。要不就是关系亲密,要不就是少年是他的上级。所以,我的招势更加凌厉,他们由最初的均势变成了招架了,而且还应接不暇。”
“再然后呢?”洛回雪问他。
“再然后,我趁他二人不备,飞身向前,捉住了那个少年,然后一切就都停下了。”景流云回忆道:“我用手扣住少年的脖子,他的同伴果然慌了,眼神,从眼神就可以感受到他的紧张。”
“我让那个黑衣人放下手中的兵器,不然我杀了他的同伴。没有犹豫,他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剑,我看着那把剑落在地上,那个黑衣人只是让我放了他的同伴,其余什么都可以答应。”
“这倒有意思了,你让他做什么?难不成让他告诉你东仓国的粮仓在哪儿?然后你去烧了它?”洛回雪笑着说道,她觉得景流云做得出来。他一向喜欢不动声色,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猜对了一半。”景流云笑着摇摇头,至今为止,他仍然为自己当初的主意感到骄傲。
“你别卖关子了,快说吧。”洛回雪催促道,她不想猜了,她要立刻知道答案。
“我问他们打算去做什么,那黑衣人的眼神有了警惕,我的手用力了,少年吃痛地叫出来,黑衣人便立刻说了他们此行的目的。那少年骂他泄露军情,黑衣人虽然带有愧色,却还是有问必答。他怕我伤害那少年。”
“那少年只是之前骂骂咧咧,后面便不说话了。”景流云又补充了一句。
“少年是明白黑衣人也是为了保护他,不忍心再责骂他吗?”洛回雪问道。
“不是。是因为我嫌他烦,点了他的哑穴。”
洛回雪半晌没回过神,这让她如何猜得到?
叹了口气,催促道:“你还没说重点,快点。”
“我问了他东仓的粮仓在那里,黑衣人迟疑了一下,用手一指。其实我之前还经过,但是没意识到那是粮仓。”
“要是你都意识得到,那这仗还要打吗?就由你七皇子开个坛,每日坐在那儿想就是了。”
景流云这才发现她的话竟也多得可以,倒有些像那个少年,伸手点了她的额头,洛回雪揉揉额头,冲他笑笑,又重新坐好。
“我和黑衣人说了,让他去将粮草烧了,否则,他便要死。这少年,也要死。”
“你够可以,居然让他去烧他们的粮仓。要知道,这可是死罪。”洛回雪叹道,凭她是万万想不到这个办法的。
“那是。让他去要比我去方便多了,我去的话,风险太大,那个风声鹤唳的时候,还是少些事好,倒不是怕事,我是怕惊动了宫将军,那后果,我可不敢想;另外,让他去烧自己的粮草,对于东仓军心的打击,那是不言而喻的。”
“他答应了?”
“我也没想到,他竟在意那个少年的生死,多过那次战役的胜负。是的,他照我说的去做了。”
“你知道吗,就在那个黑衣人走了的时候,明河回来了。”
洛回雪笑道:“他怎么知道你在那里?”
“他不过是找了一圈没找到,正巧看到我们那有人,没想到正是我。”
“他有什么收获?”洛回雪问道。
“他可得意了,变魔术似的拿出一样东西,往我面前一挥。哎,他居然将帅旗拿了回来。”
“他一向厉害!”洛回雪的语气中充满了骄傲,她甚至能想象得到宫明河当时的笑容多么明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