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姐姐为何如此表情?莫不是这其中有什么……”夏绿见她二人面善,不禁问道,虽然她的心里也有了一点猜测。
桑兰安抚道:“没什么,既然七皇子让您到这儿,那您就稍坐一会,想来,七皇子也快来了。”
夏绿点头,又幽幽地说道:“可是七皇子和我说一个时辰,现在,早已不止一个时辰了。”
“郡主放心,不会很久。七皇子晚上是要来的,您再坐会吧。”
说完便同另外一个小丫鬟交代了一声,同春见一同出去了。
夏绿眼角含泪,心里又急又气又怕,更是恨上了洛回雪。
“姐姐,那郡主就让她在前厅坐了?这样好吗?”春见有些不放心,又回头看了一眼,夏绿此时怔怔地坐着,如同之前在殿门前怔怔地走着。
桑兰边走边说道:“你也听到了,是七皇子让她来的,起因是她得罪了洛小姐。”
春见点头:“是的,只是我觉得她说的得罪,却并简单。”
桑兰看了她一眼,笑道:“丫头现在长大了,确实,她是仪妃娘娘的侄女,虽然并未打过交道,但是也早有耳闻。如今,竟然七皇子开口,想来,是让她来芳阑宫领罚的。”
春见点头,不过仍有疑惑:“她毕竟是郡主,仪妃娘娘如今圣宠优渥,七皇子此举,怕又会在皇宫掀起轩然大波。”
“不过,我们家七皇子,近月来,掀起的轩然大波还算少吗?且,哪一次,不是因为洛小姐?”
春见一听,笑了,说道:“我还是做好本分吧。”
桑兰点点她的额头,说道:“这就对了,去看看晚宴要用的东西都准备得怎么样了,务必要周全。”
春见点头,跟着桑兰的步子往小厨房去了。
风华园内,洛回雪正在小亭观景,虽然已经是冬至叶凋零,她却看得饶有趣味。景流云则立在一旁看着她,眸子里有着一层雾气。
“这冬景,总归是凉了些。”景流云说着,望了望这已经残败的荷塘,曾经,这里盛开满塘荷花,芙蕖出绿波,煞是好看。
洛回雪听他如此说,笑道:“荷尽已无擎雨盖,却另有一种美。蕴藏着生机,待到春来花自发。”
景流云笑了,她说得是没错。看她,总是能从颓败中看到不同,心中有了些安慰。
“我们已经待了很久了,要回去了吧。”
洛回雪看看天色,觉得已经不早了。夏绿,应该已经等得心神不宁了。
景流云调整了站姿,说道:“不急,让她多等一会。”
“为什么?”洛回雪不解,不明白等在这儿有什么意义。
景流云见她那模样,又笑了笑:“你不是要报仇吗?这第一步就让她充分地感受到不安、恐惧。”
“而我们,就在这儿观景。”他又接着说道。
洛回雪望着他,忽然间觉得景流云有些深刻了,对,是深刻。
“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他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与以前不一样了。”她说道。
“以前?我以前是什么样子?”景流云对她的问题有了兴趣,他倒要听听看,在她的眼中,他是什么样子。
“算了,不说了。”洛回雪不愿意再将二人绕到原来的圈子,便止住了这个话题。
“好。”景流云也没有追问,似乎不管她说什么,他都说“好”。
“如果,仪妃娘娘过去了,我们要怎么收场?”想到这一层关系,洛回雪有了些担心。
景流云并未显得惊讶,他早考虑到了,夏绿是仪妃的侄女,今日让她去芳阑宫,必定会惊动仪妃。
“莫说是仪妃,就是父皇去了,又能如何?她在宫中行凶,意图害你性命,莫说是她一个区区郡主,就算是仪妃,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洛回雪之前是生气,可是如今,却也没那么气了,毕竟她现在好好地活着。不过,是要给夏绿一个教训,免得她以后更加过分。
因而只是点了头。
待二人到达芳阑宫的时候,天色已黑,桑兰悄悄告诉洛回雪瑾妃、仪妃、夏绿都已经在殿内了。
洛回雪心沉了一下,跟在景流云的身后进去了。
确实如桑兰所说,三人都静静地坐着,各怀心事。瑾妃微笑地喝着茶,不时地招呼一声仪妃,仪妃客气地点头,但是眉头紧蹙,而夏绿,神色不宁,眼神不时地瞥着殿外。
也正在此时,接触到了洛回雪的目光,身子一下子坐直了,往仪妃看去。
仪妃抬头,正对上了洛回雪的目光。见她跟在景流云的身后,面上含笑,便点了点头。
“儿臣见过母妃、仪妃娘娘。”
“回雪见过瑾妃娘娘、仪妃娘娘。”
景流云略微行了一礼,尚未等瑾妃与仪妃说话,便起身了,于他而言,已经是给了他们面子了,不仅如此,还拉起了洛回雪。
瑾妃见状,连忙补了一句:“不必多礼。”
由于景流光这十几年一贯如此,仪妃倒也适应了,没有追究,更何况今日自己还是来赔罪的。想到这儿,不由得瞪了夏绿一眼。
夏绿连忙低头,不敢言语。
“这到底怎么回事,流云?”
瑾妃陪坐了那么久,总算见着当事人了,迫不及待地问道。虽然她心内着急,但是外人面前,她的雍容还是要摆出来的。
丹唇轻启,粉面含威,瑾妃娘娘的气场已经出来了。
景流云望着夏绿,冷冷地说道:“这么长时间了,郡主难道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