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在杭州?为什么?
这是我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疑问。
现在的我,也许与几年前的那个毛头小子有了些区别,也许死胖子和闷油瓶仍然可以叫我天真,但我的确被事实磨练的已经不能再天真下去。
经过了很长时间的思考,我决定不再为了这几年的事情纠结下去,那曾经是我的疑惑、苦恼、预知,或者随便是我的什么,但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当你发现全世界的人都在劝阻你后退,甚至你最至亲的人,例如闷油瓶、二叔、三叔或者任何一个人,都在竭力阻止你再踏入一个领域时,我想,我真的该停下来。
事情不仅仅如此,当我发现很多我摸不到头脑,并且敌我未知的人却在希望你继续走向这条黑暗的道路,那么,我相信我已经有足够的理由停在原地,并且忘记一切的从新开始自己的生活,虽然可能已经有点晚。
一些对于人生的决定,往往只是产生于一念之间,那么就让该归尘土的归尘土,该归凯撒的归凯撒,就这样吧,我自己告诫着自己。
第二天一早的店铺门口,我见到了时隔半年的秀秀。
很唐突,甚至早晨起来我连脸都没有洗过。
相对于我的邋遢,秀秀却像在这半年完全换了一个人一样,仍然清秀的长发下,一件米色的风衣配着黑色短靴,长长的围巾搭至膝盖,彰显着一个成shú_nǚ性才应具备的身材。我在她身上再也找不到那个神采奕奕的女孩,眉目中夹杂着哀愁和沧桑的经历,她瘦了,却越发的具有了十足的女人味。
“进屋再说”,她想说着什么,被我阻止下来,并摆摆手对她说道。
“吴邪哥哥,你这能洗澡吗?,或者,让我先找地儿睡会儿”,这一年来,秀秀每次见到我的第一句话总是让我感到惊讶。
不嫌这脏你就先在这睡会儿,里面是以前的伙计临时睡觉的地方,还算干净,我去给你泡杯茶,你躺会儿。
秀秀并没有仔细的看被褥,而是直接躺到了里间屋的床上。
当我端着壶铁观音再走进来的时候,面前的秀秀已经睡入了梦乡。
优美的曲线和包裹及其严紧的身体令我不敢再多看一眼,没错,这女人拥有着霍家传统传承下来的本钱。
我很难想象眼前的这个姑娘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落入到如此境地,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觉,流落街头般走到了我这里。
小花再也没有打电话过来,现在见到了秀秀,我在犹豫是否该人,向他报个平安。
他没有接电话,片刻后接到了他的一个短信,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速寻安全之地”。
我根本看不懂这六个字,小花的意思到底是我们大家现在遇到了危险,还是说秀秀遇到了危险让我极力周全?
如果是后者,那大可放心,虽然老九门没落了,但在杭州,吴家还是有着一些实力的。
但如果是前者呢?我突然回忆起半年前曾经想置我于死地的那些人,他们下手根本没准备留情,那些人到底是谁?
听小花的声音和现在手上的短信,似乎他也在面临着某种麻烦,但又无从说起,眼前的秀秀更是令人惊讶,惊讶到根本不介意男人的臭脚丫子味道便睡的像死猪一样。
综合起来,我隐约的感觉到,秀秀并非被他的哥哥们逼迫出走,小花也有他的难言之隐,而我,似乎也在面临着什么风险。但到底是什么,我弄不清。
离开秀秀的身边,我坐回前厅的椅子上,我不想再思索任何有关之前的事情,既然决定放弃,那么,就不要再为了任何突发的事情纠结自己。
时间就如此般走到了深夜,中午和晚上分别给秀秀带回来的便当她根本没有理睬,或者,准确的说,她根本没有醒过来。
铺子里很冷,望着里屋的秀秀,我不能现在就离开这里回家,这样未免太不爷们,想到这里,便在前厅搭了几个椅子,准备就在铺子里和衣而眠。
杭州的夜,很冷很透骨。
被子只有一床,现在盖在了秀秀身上,没办法,突然想到我以前的背包里应该还有一件加肥加大的黑色帽衫,先甭管是谁的了,凑合一夜吧。
套上帽衫,原本就穿着大衣的我丝毫没有感觉到紧皱,反而很合身,我遂打消了这件衣服的原主儿是闷油瓶的念头。
这漫长的一夜,我做了很多梦,醒了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