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连榕房间。
古沧笙倒挂在窗檐上,拿着一束不知道刚从哪个地里刨出来的野花,对着云踏歌耍宝。
要说这古沧笙吧,来历可真不小,牧阳镖局的小少爷。
不是每一个镖局都可以叫做牧阳镖局,应该说,不是每一个镖局都敢叫牧阳镖局。拿国都的名字作为自己镖局的招牌的,只此一家。
“牧阳”二字是国都名,法令里明文禁止除特赐外任何人不得采用此名。
话说当年夺嫡之战闹得牧阳城满城风雨,机缘巧合之下,古沧笙的爷爷在押镖途中救了当今圣上一命,并动用所有江湖势利帮助当今圣上。
圣上继位之后为报救命之恩和相扶之意便将古沧笙爷爷的镖局赐名为牧阳镖局。只要有牧阳这个招牌在,任你达官显贵,也不敢去找镖局的麻烦,经过多年的发展,牧阳镖局已然成了镖局行业的龙头老大。
古沧笙比穆连榕长两岁,从小养尊处优,性子有些豪放不羁,当然也有些任性狂妄。不知怎么的就看上穆府那个小丫头云踏歌了,在牧阳城的时候,三天两头的跑来穆府串门。
他先开始还走走正门,和穆府的管家少爷打个招呼什么的,后来嫌麻烦,直接飞檐走壁就跑去云踏歌的所在地了。
穆府的守卫们对他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久而久之,众人都达成了一个共识∶有穆连榕的地方一定有云踏歌,有云踏歌的地方一定有古沧笙。
可怜牧阳镖局的老爷子也是三天两头地往穆府跑:喊他的宝贝孙子回家吃饭!
古老爷子也曾经向穆老爷子提起过想把穆府的小丫头云踏歌接去牧阳镖局,反正也会给小少爷安排通房,可以先把这小姑娘养着。但此事是被穆华擎婉拒了,说是自己的宝贝女儿死活不让。古老爷子是知道穆老爷子疼自己的女儿一点都不比自己疼宝贝孙子少的,所以此事也就作罢了。
穆连榕曾经问过云踏歌为什么古沧笙对她这么执着?云踏歌面无表情地说:“我怎么知道,我只是无意中把他揍了一顿而已。”
云踏歌和古沧笙幼年便相识,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罢。
穆连榕一脸鄙视地把他拽下来,嘲讽道:“也不知爬过多少窗户,送过多少鲜花,讨过多少女孩子的欢心。”
古沧笙急了:“我那能一样么,我那是工作需要,不牺牲一点点色相怎么能收集到有用的情报呢。少爷我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
“还不沾身,我可听说那刘廷尉的女儿还巴巴的望着你去娶她呢,那朝花楼的秦姐姐不知一直心心念念的是哪位郎君,还有。。。”穆连榕掰着指头一一数道。
“打住打住,踏歌你可要相信我,她们可都跟我没关系,弱水三千,我就要你这一瓢。”古沧笙拿着野花作发誓状。
“你一天不表白就不舒服是不是?”穆连榕说道。
“好了,你们俩别贫了,说正事。”一直沉默的云踏歌说话了,但是语气依旧是淡淡的,似乎并不在意。
穆连榕将昨日见闻一一道来,她也没有料到,自己不过是翻个墙而已,竟然撞上了命案,当时可真是吓得魂儿都丢了。
古沧笙说道:“依你所言,昨日意图进入地下密室的一共有三波人,今日查验过,最早的黑衣人早上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了生气,而后面假装守卫的第二波人被发现时只是晕过去了,并无性命之忧,但是醒过来之后马上咬破口中的毒囊,来不及审问一番就死了,而第三波人在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无处追踪。”
云踏歌问道:“那密室是用来干什么的,到底藏了什么东西,让这么多人来找。”
古沧笙回答道:“其实是庄主那老头的藏宝库,你可不知道,这老头酷爱收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但是又讲究的很,只要是进了他口袋里的东西,别人无论出多少钱多少珍宝来换都不行。之前有个什么家族的族徽还是图腾什么的落在他手上了,任凭别人说多少好话,就是不让,最后,他的藏宝室就失窃了。后来也失窃过好几次,都是相同的原因,其实失窃的东西未必贵重,有些却是对某些人某些家族非常重要的东西,但是他却固执的非要自己收藏起来。”
穆连榕问:“既然是藏宝室,那为什么不派专人看守,而要将入口设在一棵榕树下面?”
“对于真正有本事的人,设再多人看守都是炮灰。以前这老头将藏宝室设在连理山庄的西苑,派驻了很多人看守,可是还是失窃了。他就想,人人都知道他的藏宝室在西苑,还有这么多人看守,里面肯定有很多宝贝,不如用西苑来迷惑别人,而将藏宝室设在别处,也不用人专门去看守,谁也不会想到他的宝贝已经被转移了。所以现在西苑虽然把手严密,但是其实是空的。用这个方式,他已经好多年没丢过宝贝了。”
“哎哟,不错哦,不愧是搞情报的,调查的这么清楚。”穆连榕由衷地夸奖道:“但是你能知道这些,其他人也可能会考虑到这一点,就像昨晚的三波人,他们明显都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不在西苑。”
古沧笙斜了一眼穆连榕,明显对这看起来不怎么走心的夸奖嗤之以鼻:“我是挺不错的,比你这飞不起来的废材还是要好一点的。”
每次都要挑人的短处说,每次都说我是个练武的废材,哼,气死我了!
古沧笙看着穆连榕吹胡子瞪眼睛的表情,心情明显愉悦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