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间没错吧?”
“就是这间,我亲眼看见他们走进来的。”
窗外想起了窃窃私语,穆连榕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还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就被人一把拉过,跳上房梁,捂住了口鼻。
尹追捂着穆连榕的嘴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窗外扔进来一个滚筒,筒里散发出青绿色的诡异气体,穆连榕瞪大双眼,是谁,大半夜的要害我!
随后,窗外跳出两个人,他们直奔床边,在床上一通乱砍。他们气势汹汹而来,很快发现床上并没有人,他们砍在了一团棉花上,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拿着刀四处搜寻。
穆连榕看着下面的两人四处乱翻,把整个房间弄得凌乱不堪,紧张的一个大气都不敢出。
“人呢?”
“他们不可能出去,肯定在哪里躲着。”
穆连榕不自觉地掐着尹追的右手,刚刚结痂的手指又被掐出血了。
那血在穆连榕惊恐的眼神中,顺着房梁滴在了一个人的刀刃上。穆连榕赶紧放开尹追的右手,转而掐自己的手。
突然,那人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擦了擦刀上的血迹,抬起头来,穆连榕与他双眼对视,他眼中发出诡异的光,阴恻恻地笑着:“原来在这里,让我好找啊。”
穆连榕看着他诡异的眼神,像吞了一只蛤蟆一样难受。
那人抬起刀,一个发力,将刀一甩,那刀的刀口就朝着穆连榕飞了过来。危险越来越靠近,穆连榕本能的躲避,一个闪身,跳下房梁,然后。。。。。。流年不利,脚崴了。
尹追仍在房梁之上,他一个飞踢,便将那刀口踢着调转了方向,朝着那个黑衣人而去。
那人连忙躲避,却仍是被擦伤了左臂。尹追一个健步跳到桌子上,不给这两个人丝毫反应的时间,抓起桌上的两个酒杯向这两人掷去,两人惨叫一声,头上流下鲜血,两人捂住伤口,似是痛苦万分,跪在地上打滚。
随后,尹追趁那两人没有反应过来的间隙,揽住她的腰,带着她从窗户飞了出去。就在他们离开不久,他们原先所待的房间发出一声巨响,燃起了熊熊大火。
他们来到一处僻静的街道,这里似乎很安全。穆连榕站在地上,单脚点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她逃离了危险,放下心来,她这个时候并不慌,踏歌他们听见动静肯定会马上寻来。
但是,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了街道的宁静:“这对狗男女,我看你们往哪儿跑。”
是赵子安!他脸上青肿未消,鼓着腮帮子大骂着:“老子说过,谁得罪了老子,谁就不得好死。”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众身着邵阳官服的侍卫,他向侍卫下令道:“把这对狗男女给我乱箭射死,扒皮抽筋!”
尹追:“还能走吗?”
穆连榕:“好像不行,我脚崴了,走不动。”
尹追:“我背你,你自己抓好。”
穆连榕:“好,谢谢。”
尹追背着穆连榕迅速后撤,逃跑的人,运气不好时,都会好巧不巧的来到一处死胡同。然后追击的人一般在这个时候大笑三声,轻蔑嘲笑——
“哈哈哈,我看你们这次往哪里跑。”
胡同三面墙壁非常高,墙面也非常光滑,没有什么可以依托的东西,一般人即使用轻功也很难翻过去,古沧笙或许可以,他从小轻功就好,是在悬崖上练出来的。对面有百余人,直接硬拼不现实,而穆连榕不会武功,尹追不知道轻功如何,而且现在还负重一人。
看尹追身手不错,如果他选择放下她,一个人逃走,或许他还有一线生机,但是这样的话,穆连榕在重重包围下必死无疑。
似是感受到了她的不安,他回过头来,对她勾起了嘴角,说了一句话。
穆连榕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所有的紧张不安烟消云散。
世界上怎么会有笑起来这么好看的人,似未染俗世尘埃,似谪仙下凡自信从容,如禅门下那棵历经万世的菩提驱散所有的俗念,如草原上明镜的湖泊洗涤所有的焦虑。
穆连榕觉得这笑容有些熟悉,好像多年前她也曾见过,却又记不起到底是何年何月在哪见过,只感觉十分舒心。
他说,相信我。
穆连榕就是这个时候喜欢上他的,毫无征兆的,莫名其妙的,心就定住了。
赵子安指挥着一排弓箭手,根根羽箭从穆连榕身边擦过,她却莫名的心安。尹追背着穆连榕灵巧躲避,宛若游鱼,两人竟在这箭雨之中毫发无损,而胡同周围的墙壁上、地上插满了残箭。赵子安在一旁急得直跳脚。
眼看时机成熟,穆连榕从怀里掏出万花筒,微微旋转,顿时从万花筒中发出二十四根银针,前排的弓箭手被这银针射中,齐齐倒下。银针上淬有毒液,穆连榕并无杀人之心,这种毒液只会让人神经麻痹,一段时间内无法动弹。
抓准对面慌乱的间隙,尹追纵身一跃,以墙壁上的残箭为着力点,翻身过墙,消失在了赵子安的视线之中。
赵子安怒不可遏,踹了旁边的侍卫一脚,大骂道:“废物,全都是废物。给我追!全都给我追!”
一旁的侍卫统领拦住了他:“老爷已经多次来信,说这批官盐不可再耽误,让我们即刻启程回邵阳。”
赵子安一脸不耐烦,“知道了,狗奴才。这对狗男女,不要让我再碰到你们,不然我一定扒了你们的皮!”说完甩手离去。
那名侍卫统领看着赵子安离去的背影,抿了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