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在面对战争大势的时候往往很弱小,弱小的根本没有反抗能力。说到底,克蕾雅也只是一个20几岁的小姑娘,敏感柔弱,却故作刚强。当如山似岳的压力落在她的胸口,当懊恼与无力充斥整个心田,她无可避免的将唐方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在她心目中,如果说还有谁能救出马里恩,如果说还有谁能解起义军之困,那这个人一定是他,眼前这个长相普普通通,却又给人一种神秘莫测感觉的亚裔男子。她深信,只有他,也唯有他,能够力挽狂澜,救马里恩等人于水火。
这种信心从哪里来的她不知道,当然,她也不想去知道。只要眼前这个人点点头,哪怕日后为他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她克蕾雅也绝不会皱一皱眉头。
“克蕾雅,我说过,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刚巧,我的朋友不多,只有那么区区几个,我是绝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数值越来越小的。”唐方拍拍姑娘的手,慢条斯理的说道。他的声音很淡然,目光亦很平静,如同一碧如洗的湖面。
“真的?”克蕾雅眨眨好看的双眼,脸上多了一丝微笑。
“我骗过你么?”唐方从床上站起身来:“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去做。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明天一早咱们就上路。”
冲克蕾雅做出一个肯定的答复,唐方带着阿罗斯与豪森转身出了会客厅。
“你真要去帮他们?”阿罗斯问道。
“不错。”唐方点点头。说到底,马里恩被加布尔雷斯软禁一事乃是因他而起,虽说起义军帮助自己责无旁贷,他并不欠他们什么。但是,凭此一事,马里恩赢得了他的好感,对待朋友,他唐方从不吝啬。
眼下起义军大势已去。能够救他们脱离虎口的,除了自己就再无别人了。唐方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人,任何一个人都会有热血冲冠的时候,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有倔强到不计得失讲义气的时候。
一个人活着。如果只为利益,只为变强,只为站到众生之巅。那么,他就算上去了,亦不过是一个可怜虫罢了。权利或者说力量,将会化为锁链、囚笼,束缚住他的思想,乃至灵魂。
说白了,他唐方就是个带着一点理想主义,一点英雄主义。一点现实主义,还有一点悲观主义的结合体。有能力去帮助别人,如果不去做,事后他会扪心自问,会后悔自责。但如果去做了。他又会问值得么?这样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人是一种矛盾又善变的生物,尤其是在做选择题之前,总是要先说服自己。就好比现在,马里恩、石华清等人是朋友,这便是唐方给自己的一颗定心丸。
反正飞利浦他们要2天后才走,足够他救出马里恩等人了。况且,克罗坦内陆越乱。哈托星港的拉姆斯登?亚当斯准将就越会把注意力放到地面战事上,从而忽略了对外籍商人的监控,这样一来,势必更容易离开阿斯拉姆恒星系统。
“准备好大干一场了吗?”唐方笑着望向豪森。
“老子就是你手里的枪……”这货十指交叉,往前一抻,“咔。咔。”传出一阵骨节爆响的声音。
转眼走到楼下大堂,豪森加紧几步走到艾尔玛身边,毫不在意周围众人的目光,一巴掌拍在妇人的屁.股上,然后凑近她耳边。粗声粗气的说道:“艾尔玛,记得提醒飞利浦与老班尼,这两天南极不太平,没事最好不要往外跑。”
“还有,洗干净你的小屁.股,等我回来……”扔下这句他自认为很拉风,很牛掰,很man的话,豪森扭头出了生活区。留下艾尔玛似嗔似怒,似怨似恨地怔立原地。
……
“索麦隆”公司用以生产飞行器的厂区同政府军最大的空军基地相邻,高低错落的防御工事由东至西绵延数十公里,各式雷达站,远望哨塔,热成像告警设备密如蛛网一般分布在周围区域。
空军基地的强击机、战斗机、乃至战略轰炸机不停的在跑道上起起落落。对北极导弹基地的用兵已经进行到战役阶段,大批大批的航空作战单位被派往北极,混同海、陆两军,对依托防御工事顽强固守的起义军展开连续不断的袭扰。
另一边,它的老邻居“索麦隆”公司,却如同一位心无旁骛的老技工,一丝不苟的抛光打磨着他的得意之作。
从商队驻地生活区到空军基地,全程大约300km,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唐方并未选择走地下捷径,而是搭乘恶火战车由冰面推进。
原本按照三人的计划,是打算秘密潜入,盗取研究资料后离去的。可谁想突然出了这档子事,为了获取那些科研资料,同时为了缓解北极的压力,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玩儿个大的,将“索麦隆”与空军基地一口气全端掉。
系统空间里的资源数为:水晶48760,瓦斯6500。人族单位461/1000。为了形成全线火力压制,快速瓦解基地防御的目的。唐方一口气又将20辆坦克,20辆火车,20台寡妇雷加入重工厂的生产序列。
资源数值下降至水晶39260,瓦斯3500。人族的机械化作战单位却是激增至40辆攻城坦克,40辆恶火战车,20台寡妇雷。当然,生化部队还有近一个营的数量。
夜色深沉,一片漆黑,唯有微光照在雪原表面,反射出一层柔和的白光。
恶火战车停在距离基地35km处,唐方跳下车,打开动力装甲头盖,深深吸入一口极地特有的凛冽寒气。然后,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