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算了吧!”
李建成的性格中,还是多少带了一点李渊的优柔寡断。
他思索良久,还是下不来弑杀兄弟这个决心,只是摇头拒绝。
而一旁的李元吉见大哥到了这个时间,还狠不一心,不禁气急败坏道:“大哥!什么叫算了吧?我这么做,为的是谁?难道是我自己?我做这一切,还不是你?!现在你也不是不知道,他一日不除,你这太子之位就一日不稳!既然如此,你还在还犹豫什么?!”
李元吉的诛心之语还在空气中回荡,但李建成却依旧眉头紧锁。
良久,他抬头看了一眼面露狠厉的弟弟,还是缓缓摇头:“不是我犹豫,而是父皇这人最重亲情!如果让他看到咱们骨肉相残,谁也不敢保证他会做出什么事来!现在我们冒不起这个险,只能用稳妥一些的法子,这些杀他的事,以后不要再提!免得被外人听见。”
“稳妥?怎么稳妥!大哥,只有死人才是最稳妥啊!”
李元吉虽然觉得李建成的话也有些道理,但他的头脑一向简单。有简单直接的方法,他自是不愿再多转些弯,所以依旧努力想要说服李建成!
不过,李建成此时却站直了身子,冷声对弟弟道:“稳妥的法子有很多,比如先前将他身边的人调走这一条就很好用!咱们继续干下去,我倒要看看,等他成了孤家寡人,还拿什么跟我们斗!”
“这样,也好!”李元吉犹豫一下,终是猛的一拍手掌,眼中更是露出一丝凶光:“如果调不走,就干脆杀了!”
“轰隆隆……”
房间外,一声春雷,震响天际,同时也映衬着李元吉的森然之语。
天上很快有春雨如丝线般垂落,洗刷着这天地之间的尘埃,却怎么洗不去那些覆盖再人心上的险恶。
开春后的战争,终究如刘弘基所言,并没有打起来。
突厥的劼利可汗在收了李渊巨额的好处之后,照例在边关掳略了一番,才带着他的子民满意离去。
而在这其中,还发生了一件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事。
原本有一大队突厥人眼馋中原的富庶,想要率军突袭娘子关,但行至半途才发现那些唐人早就有所准备,在打过几场不大不小的遭遇战后,只得无奈的悻悻然离去。
今年春天突厥人退走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长安,不明觉厉的长安人自是欢呼雀跃。
身为底层小民,他们不知道为了让敌人退军,李渊和大唐究竟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但是他们却知道这次敌人退去,自己又将获得至少持续半年的和平生活。
就在各类消息漫天飞舞的时候,三原县,萧寒同样也在看着一份密报。
只是他的秘报,却要比外面流传的详细太多。
“哎,终于又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不知道这样做,以后会不会有什么后患。”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寒慢慢放下手中的纸,脸上更是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
善医者,无煌煌之名。
赤忠者,无夸夸之言。
这三句话,看似矛盾,细细品来,却实在是天地大理!
比如说现在,就这个春天。
这个世界没有一个人知道正是因为萧寒的缘故,一位本该香消玉殒的伟大公主,现在依旧安安稳稳的驻守在那座边关之城。
或许,同样身处娘子关的柴绍会纳闷:远在千里外的萧寒,怎么会知道突厥人要去攻打妻子驻守的娘子关?
但当他看到妻子款款走来的时候,这个无聊的问题自是被抛之脑后,再不曾想起。
长安之外的危机已经解除,那么以国人的一贯作风,安定好些日子的长安城内,立刻又是勾心斗角起来。
毕竟没有外战,那就内斗的规则,在上下五千年中,已经无数次印证了它的正确性。
李元吉现在很想杀尉迟恭!
因为这个黑炭头不仅在之前,以空手夺槊的法子狠狠落了他的面子!
而后更是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他跟李建成的招揽。
以李元吉狠毒的性格,早就将尉迟恭看做了一个死人,之前动不了他,现在,则正好接着大哥的威风,将其彻底除去。
但是,想象总是美好的,现实,却往往都是不如愿的。
在长安,以尉迟恭的武力,那些刺客想要杀他,确实是困难了一些。
李元吉一连几拨派去的刺客,毫无疑问的斗失败了!
而察觉到这些人的主使人后,尉迟恭更是做了一个大胆的行为。
他将家里的亲眷全部送到了萧寒那里后,大开所有的门窗,又手书四个大字:“有种就来?”悬挂在门楣之上。
至于他自己,就大摇大摆的躺在正厅中间睡觉。
如此一来,李元吉重金聘请的杀手皆疑心暗鬼,不敢再贸然出手。
见用宵小的手段杀不了尉迟恭,李元吉又不甘心的去李渊面前诬陷他有不臣之心。
没想到,这一招竟然好用!李渊连查都没查,直接将尉迟恭远远蹿离了长安,这让李建成与李元吉在兴奋的同时,逐渐摸清了李渊的心思。
原来,父皇也是有些忌惮李世民身边的武力!
既然如此,那李元吉,李建成两人便更加肆无忌惮。
他们通过自己,嫔妃,外戚,大臣等人,又相继将秦叔宝,罗士信,段志玄等人调离京都,一个个撵的远远的。
而眼看自己亲信一个个都被剥离,李世民大惊之下,虽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