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您看看,您看看!这次明明是咱出的力,好处却全被那个狗屁县官给占了!”
街口,愣子看着前面街道拥挤的人潮,咬牙切齿的在萧寒耳边念叨过来,念叨过去,直把萧寒念叨的耳朵都快磨起茧子来了。
“行了,咱出力?出什力了?”
终於,被磨的实在受不了的萧寒瞪了喋喋不休的愣子一眼,没好气的哼道:“咱不就在锅下了点药?还干什了?那发粪涂墙,跟高句丽人屎战到底的,不都是王知县干的?
怎,就这屁大点事,你还要到处宣传宣传?不怕以後别人把咱当成毒人,躲得远远的?”
“什毒人?怎就不能宣传了?要不是咱,他们能打赢这一仗?”
很明显,愣子对自己作为此战最大的功臣,如今却只能站在边上看热闹一事格外的不满!怒瞪着一双牛眼道:“您不是说过:黑猫白猫,只要抓着老鼠,就是好猫?
一样的,咱对付那些高丽棒子,不管是用刀砍,还是用毒药毒,只要能弄死他们,就是好法子,管他什名声不名声的!要不下毒,就那几只三脚猫,不被高句丽人打的抱头鼠窜才怪!”
不得不说,愣子跟了萧寒这久,别的或许不成,但这嘴皮子功夫,确实是有所长进!
而跟着这嘴皮子功夫一起,那小心眼的毛病,也跟萧寒学了个十成十。
不过,萧寒如今随着身份年龄的增加,很多事情,却已经看的淡了。
这要是之前,见到有人敢贪墨他的功劳?
那不消愣子说,他自己就会提刀跳上前去,最後不讹他个十斤八斤金子,绝对不会罢休!
而现在……
哎,区区百来个人头的功劳,他要就要吧,反正自己也看不进眼?
再说了,人家之所以冒着危险,跑去魏家村砍那群棒子,还不是为了解救自己?
虽然到了最後,他们也没有救到自己。
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不是?
就单从这出发点来说,人家对自己,就够意思了!自己再给人家点甜头吃,也是理所应当的。
并且,与这点子鸡毛蒜皮的小事相比。
萧寒如今更想弄明白的:却是那些高句丽人,缘何会到这?他们又是来做什的?难道,就为了趁乱来抢点东西?这好像,也不太值当的吧?
当然,萧寒根本就想不到:这群棒子之所以会四处乱窜,还真是为了劫掠一点物资,好应对今次这个灾年!
并且,他们这种行动,还是棒子国主首肯的。
“可惜,这些人杀得也太快了,连一个舌头都没留下!要是留下个人,问问也就清楚了。”
摇摇头,怎也想不通的萧寒只得放弃继续研究这个问题,摇着蒲扇,喊了愣子小东他们一声,自回府内歇息,今天的他们,也着实是累了。
入夜。
喧闹了大半个晚上的小县城,终於逐渐安静下来。
看足热闹的百姓三三两两的往自己家走去,路上,却依旧不忘相互讨论着自家知县大人的英勇。
尤其是这面的一些年轻人,走几步,就回头望一眼大车停靠的地方,只恨不得自己下午也随县尊大人出征,砍下几颗棒子的人头!
毕竟作为年轻人,谁没做过手提三尺青锋,荡尽敌寇满营的幻想?!
而且,听说这些人头,可是能换钱的……
————————————————————
“大人?您回来了?”
喧嚣散尽,知县王孟才暂住的那座小院当中,作为县老爷妻妾的柳氏,早就在家等候许久,等听的门外响起一连串脚步声,柳氏立刻起身,整理了一下妆容,迎了上去!
“哈哈,回来了!”
很快,大门被打开,王孟才满面春风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等进门後,他後又对外面挥了挥手,豪气道:“都回去吧!老夫今夜就写折子,功劳定不会少了你们的!”
“功劳?”
迎上来的柳氏闻言
,跟着往门外看了一眼,却见灯笼下,几个衙役正点头哈腰,对着自家丈夫不住的道谢,而後才退了下去。
“老爷,水已经烧好了,快些更衣,歇着吧!”
等到大门关上,柳氏也不顾丈夫衣服上的血渍,连忙上前扶着他,这就要往屋走。
不过,往日对她百依百顺的王孟才,今日却是摆摆手,笑道:“不急,不急,老爷我要先把今天的战报写好,明天一早,就让驿使发往济南府!”
“还要写战报?这晚了,明天再写不行?”
柳氏其实早就听人说过自己丈夫今日的壮举,虽然有些诧异这个平日鸡都不会杀的大老爷,何时竟然也能提刀砍人了?
但作为女人,谁又不希望自己丈夫厉害一些,成为一个别人口中的大英雄?
如今愿望实现,她为了犒劳丈夫,早早就在家放好了洗澡水,备好了干净的衣服,连床铺,也换了一床崭新的被褥。
可如今,却听到丈夫还要熬夜写折子,柳氏脸上立刻就现出失落之色。
“,明日再写就来不及喽!”
王孟才看出了柳氏的不满,不过他现在,也顾不上这些了。
到了如今他这个年纪,相较於女色,权利的滋味,才更让他着迷!
以前,仕途一道,他近乎绝望,只想安安稳稳做几任知县,然後告老还乡也就是了。
可今日误打误撞,竟然立了这大的功劳!这不禁让他那颗快死去的功利心,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