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戒之在色,中年戒之在斗,老年戒之在得!你看看你!孩子都有了,还如此胡闹!老夫……”
宽阔的驰道上,一群身着黑甲的大唐骑兵正拱卫着一架装饰华丽的马车,向着东方缓缓而行,在队伍的最前面,一个硕大的萧字帅旗,在迎风鼓荡!
与威武雄壮的骑兵队伍不同,此刻,马车里,精神萎靡的萧寒正裹着厚厚的毯子,一边随着马车来回摇晃,一边忍受着老头的吐沫星子满天横飞!
“不行!我要去茅房!”
终于,耳朵不堪其扰的萧寒再也受不了老头的叨叨了,借着尿遁的理由,掀开马车帘子就钻了出去!
离开了压抑的马车,被外面新鲜的寒风一激,萧寒那昏昏沉沉的脑子,终于恢复了清明。
此时外面,已经不再是之前那副天寒地冻的场景,厚厚的冰雪已经融化,树木已经抽芽,就连路两边的土地里,也有了些许绿色。
而在这迟来的春日里,那些苦熬许久的百姓农夫,也赶紧趁着这难得的暖和天气,拖家带口,全部上阵!忙着抢种粮食。
虽然,之前地里的冬小麦已经差不多全部冻死了,春种也误了时节。
但现在就开始补种,好歹还是有希望在今年冬天到来时,再收上一茬粮食的!
这老天,到底还是给穷苦百姓留了一条生路,没有把事情做绝!
如果让这地头再冻一个月,不!哪怕再冻半个月,那今年一年的地情,就彻底白费了!
到那时候,生活在长安附近,家中稍微宽裕一点的还好说,紧衣缩食的估计也能熬到明年新粮下来。
但距离长安远一些的贫民可就彻底完了,能熬过今年这个冬天,都算万幸!
甚至有些家中无田的百姓,因为不能帮地主种地,就被活活的赶了出来,成了居无定所的流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冻饿而死。
“怎么舍得从车里出来了?”
就在萧寒眺望着远处地里忙活的老农时,一身金色明光铠,骚包的如同奥斯卡小金人般的刘弘基施施然驱使战马跑了过来,躬下身子,满脸促狭的对他问道。
“里面闷,出来透透气!”萧寒自然不会告诉刘弘基,自己是因为沉迷女色,被唐僧师傅念叨的头疼,这才逃出来躲清闲,于是随口就编了一个理由应付。
“哦~”刘弘基闻言,拖着长音点头,那副欠揍的模样,看的萧寒牙根都有些痒痒,恨不得跳起来在他眼眶上来一拳!
“小东!小东!死哪里去了?给我弄匹马!”
不想搭理这个老色批,萧寒转头向着骑兵队伍高喊了一声,然后很快,就见同样浑身披挂的小东骑着马,哆哆嗦嗦的从队伍中钻了出来。
“侯…侯…侯爷,您先…先骑我的!”艰难的从马上翻下来,小东被身上沉重的甲胄坠的好悬没摔一个狗啃屎,等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这才牙齿打架的对萧寒说道。
“那你呢?”萧寒接过小东递来的缰绳,纳闷的看着他。
自己这次出行,可是少有的正规仪仗,不可能连匹备马都没带。
小东听到萧寒的问话,咧咧嘴,费力的露出一个微笑答道:“我…我没事,只是有点冷,先跑跑,活动活动。”
没法子,小东这些年在萧家,已经太久没有如此正规的出行过了。
以至于作为萧寒亲兵的小东,早就不习惯顶盔戴甲的赶路。
再加上现在天气依然有些冷,那钢铁制成甲胄被冷风一吹,奇寒无比,穿在身上,感觉跟置身于冰块之中一样!冻得小东骨头里面似乎都在往外冒着凉气。
“看你那怂样!”好管闲事的刘弘基见小东哆嗦的模样,翻了翻那双硕大的牛眼,然后嫌弃也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酒囊,扬手抛给了他:“喝口酒吧,暖暖身子!”
“谢刘将军!”小东接过酒,登时大喜!连忙在一众羡慕的眼神中,拔开塞子猛灌了一口!
果然,随着一口酒下肚,顿时就小腹处生出感觉从一股暖流,瞬间充斥全身,再不是之前那副快要冻僵的感觉。
“喂?少喝点!”萧寒这时候刚爬到马上,见到小东又要喝第二口,忍不住开口制止道:“喝酒并不能御寒!它只能让你加快消耗热量,不想一会被冻得更惨,就别喝!”
“哦……”小东听到了萧寒的话,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乖乖的收好酒囊,递还给了刘弘基。
侯爷说的话,从来都没有错过!哪怕再离谱,再匪夷所思!但到了最后,还是会证明萧寒是对的,所以小东他们,从来都不会怀疑萧寒的话!
他说喝酒会冻得更惨,那就一定会更惨,绝对不会变好,或者不变!
“切!”刘弘基对于萧寒大煞风景的举动有些不满,尤其是这酒还是自己给小东的,被他这么一说,弄得跟自己有意害小东一样,这他能忍?
于是,接过酒的刘弘基,特意当着萧寒的面拔开塞子,仰着脖子,大灌了一口酒,然后示威般放声大笑道:“谁说喝酒不能御寒?看俺这一口酒下去,浑身都暖和!”
“呸!”萧寒闻言,翻了个白眼,知道自己刚刚的话有些落刘弘基的面子,所以也懒得去搭理他,只是继续骑马跟在马车后面赶路。
不过,看萧寒不搭理自己,刘弘基反而更加来劲,又当着他的面灌了一口酒,然后环顾四周,将那厚厚嘴唇砸吧的叭叭作响,看的队伍里的其他人都在暗暗偷笑。
“咳咳,老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