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没事吧?”
来不及去跟凑过来的一干老相识打招呼,萧寒率先挤到了老邓的旁边,一把握住他的手关切的问道。
“没……咳咳……”
而缓过神来的老邓见萧寒先记挂着自己,神情也是越加激动,挣开搀扶他的两个年轻娃子,老邓刚想拍拍胸膛说自己没事,结果这么一拍,又从鼻子里拍出两个烟圈,害得他接连咳嗽了好一会,最后才终于强行止住。
“不行,赶紧先送邓老去医生那,让医生好好检查一下!”
萧寒见老邓现在这幅模样,那里还敢耽搁?
毕竟刘弘基那样的牲口被炸一下,都得歇上半天,更别说这干瘦的小老头了。
火器工坊成立至今,这些小老头现在可都是宝贝!要是因为自己,导致他们出个三长两短,那萧寒真得是后悔都来不及!
不由分说,让人先将老邓送去医生那里,看着几人的背影远去,萧寒这才松了口气,回头看向其他的众人。
在周围的人群当中,老方,老姜,这些熟悉的面孔都在!剩下的那些,也大多都是萧寒能叫出名字的。
不得不说,像是研究火器这么危险的东西,这些人却依旧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这其中一大半的功劳,都是萧寒当初严格制定下来的规矩。
要是没有那些严格到近乎苛刻的规矩,估计这些人就算还能活着,也没几个囫囵的了,更别说还能与他抱拳寒暄。
“萧侯,您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不提前通知俺们一声,俺们也好收拾收拾。”
“收拾?收拾什么?就你那模样,再收拾还能收拾出个潘安来?侯爷,别管他!快去我屋里坐坐!我屋里有上好的雨前茶!”
“扯淡!我那还有明前茶呢!”
到底是相熟的老人,这些人在面对萧寒时,浑然没有那些年轻士兵的拘谨,反而抢着开口,想要请萧寒去他们研究室参观一下,甚至为此,都不惜搬出自己平日里根本不舍的拿出来的珍品。
不过,他们这些所谓的珍品,在一旁抱着胳膊的老姜眼中,却是压根不值一提。
“咳咳咳,你们那算什么?我那有一坛子女儿红!”倨傲的看了一眼众人,老姜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整整三十年份的!”
“嘶……”
果不其然,老姜此言一出,其他人立刻倒吸一口凉气,纷纷惊愕的看向他。
而在这些突然安静下来的人群中,唯有萧寒是面色诡异,同时在心底里暗暗嘀咕:“三十年的女儿红?那这姑娘得丑到什么地步,才能到三十岁,都嫁不出去……”
女儿红,其实与状元红都是一样的酒,都是在家里孩子刚降生时,图喜庆,窖藏下来的黄酒。
不同的是,生的若是女儿,那就叫女儿红,生的若是儿子,就叫状元红。
像是这样带着特殊意义的酒,一般都会在地里埋藏十几年,直到女儿出嫁,或者儿子高中才会取出。
当然,因为古时候的医疗,生活并不完善,如果在这期间,女孩夭折,那这酒就不会再叫女儿红,而是改名花雕,也就是“花凋”,纪念“花之早夭”。(注:这只是花雕酒来历的传说之一。)
而萧寒之所以嘀咕这女的丑,直到三十才嫁出去,也正因为如此。
“哈哈哈,侯爷!走,去我房间!顺道看看我最新弄出来的东西!”
将压箱底宝贝都抬出来的老姜,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萧寒古怪的面色,只听周围没人再跟他抢,便得意洋洋的拉着萧寒,向他所在的那处房间匆匆而去。
老姜的房间,与老邓的房间相隔不远,从外面看,样子也是一模一样。
不过,让刘弘基感觉诧异的是,这些房子的四周墙壁,都是用厚实的水泥所建,看起来坚固无比,但门窗,却都是最为廉价的软木所制。
除此之外,还有一点,他一开始就想问了。
那就是这里的房子为什么不用砖瓦做顶,而是清一色的茅草顶,难不成,是建造完了墙壁,结果发现没钱买砖瓦,烂尾了?
“喂,萧寒!这里的屋顶,还有门窗怎么这么简陋?有心修建,就不能修的好点?”
于是,趁着前面老姜开门请他们几个进去,刘弘基赶忙压低声音,将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你说那茅草屋顶?”萧寒听了刘弘基的疑问,不禁翻了个白眼道:“还不是这里的东西,时不时就自己炸一下闹得!”
“你的意思是,用那些便宜材料,炸了也不心疼!”刘弘基恍然大悟,一锤手掌答道。
“这只是其中的一点。”不过萧寒闻言,却是摇摇头,苦笑一声道:“最关键的是,用那些质地轻软一点的材料,就算是不小心炸了,也可以防止它们伤到人。
比如刚刚那些被炸到天上去茅草,要是换成砖瓦,先不说它们掉下来,会不会打破头,就说那冲击力被闷在房间里出不去,对同在房间里的人来说,也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
而用了茅草屋顶,真个炸了,那股力道就会冲破屋顶,宣泄出来,对于里面的人也是一种保护。”
说起这些东西,萧寒也是不禁一阵感慨。
这些小小的改动,听起来简单,却是在吃过不知道多少亏后,才一点一点改成现在这幅样子的,其中艰辛,堪称一言难尽!
“侯爷?侯爷!快请进来啊!”
想起过去,萧寒还在感慨中,已经进到房间的老姜已经大声的招呼萧寒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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