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山鸡!射它下来…”
崎岖的山路上,一只山鸡或许是被马蹄声惊起,扑腾着翅膀从路两边的雪窝里飞了出来。
只不过,它还不及飞出多远,就被横空而来的一箭射穿了身体,张开的翅膀无力抖动了两下,随即重重的从半空中掉了下来!
“好准头!今晚有鸡肉吃了!”
后面,一个浑身穿得和一只球的青年哈哈大笑,而他的狗腿子更是咧开嘴,快步冲上前去,将那还插着长箭的野鸡给提了回来。
虽说,这山林中的野鸡肉很柴,远没有家养的老母鸡肥美,但在这天寒地冻的途中,能喝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已经是难得的享受了,哪里敢奢求太多?
毫无疑问,这些人,正是萧寒几人,转眼间,他们几个入山已经五六天时间了。
这时的他们,早已经进入了秦岭腹地,在这里,别说人了,连狗都看不到一条,加上前两天下得那场大雪,眼前的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大雪封山,这使得萧寒一行人的路途更加艰难起来,很多地方,就连马都不敢骑,只能下来牵着,一点一点试探着淌过去,生怕一脚踩空,摔下山路。
当然,雪天赶路,倒也不是一点好处没有,起码不必为水源而担心,到吃饭的时候,随便舀上两盆雪,化开就是最干净的水,不管是做饭还是饮用,都没有任何问题。
据说这时候有些讲究的人家,还会特意在冬天收集雪水存放起来,好留待以后泡茶煎药之用,并且他们为此还特意起了一个名字,叫做无根之水,萧寒听说后,也是深以为然。
嗯,使劲喝吧!现在还好,等再过些年,满世界都是大烟囱的时候,这些东西就是真正的无根之水,喝了牙根都给你烂掉!
这次进山,萧寒等人的准备也很是充分,所以这一路并不缺少食物,那装载物资的板车上,不光拉着米面,就连肉干也有不少。
不过那些硬邦邦,干巴巴的肉干,怎么也比不过新鲜的肉食,所以这一路上,但凡遇到山跳,野鸡,都逃脱不了他们的魔掌。
运气最好的一次,他们甚至猎到了一头野猪,就是这野猪的个头实在不大,去掉那快占到身子一半的猪头,剩下的肉也就只够他们所有人吃一顿的。
也不知道,这好好的一头猪,干嘛长那么大的脑袋,长这么大的脑袋也不聪明,眼看他们这么多人,也敢傻乎乎的向前冲,这下好了,皮被扒了,肉被吃了,就连一对大大的獠牙,都被萧寒当成了战利品,不时的拿出来把玩一阵。
夜幕降临,星河璀璨。
皎洁的月光撒在雪地上,映衬的周遭一切都朦朦胧胧,格外的具有诗情画意,如果不去看那丢的满地的鸡骨头的话……
“时间不早了,睡觉睡觉!”
美美的吃过了晚饭,刘弘基伸着懒腰,习惯性的就要往萧寒帐篷里钻。
不过这次却没和往常一样钻进去,因为萧寒早就堵在了那里,将本就不大的帐篷门口堵的一个严严实实。
“干什么!?好狗不挡路!”没能如愿钻进帐篷的刘弘基很恼火,摸着脑袋怒视向萧寒。
“对不住!今儿个这里满员!”帐篷里,萧寒双手抱胸,毫不客气的哼了一声。
他是打死都不肯再跟这牲口睡在一起了!
这混球,一晚上打嗝放屁说梦话!再加上那犹如毒气弹般的臭脚,萧寒觉得再要是跟他一个帐篷,自己非死里面不可。
“什么满员?喂?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不就困一觉么?你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刘弘基瞪着如同门神一样的萧寒,很是不以为然,不就睡一晚上觉么?在哪睡不是睡?跟谁睡不是谁?至于这么矫情?想当初在战场上,他们袍泽枕着敌人的尸体,不也一样睡得香甜?
不想,萧寒对此,却依旧大摇其头:“不成!你还是去恶心任青吧!我是受不了你!”
“滚!我也受不了他!”
萧寒话音刚落,刘弘基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的任青帐篷里也紧跟着甩出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随之而来的,还有帐篷门被封死的动静,看样子,今晚上是不会打开了。
“一群见利忘义的小人!说好的兄弟情呢?”接二连三的被人嫌弃,刘弘基见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跳着脚的怒骂!
这些混账,平日里兄弟长,兄弟短的,关键时刻,没一个能靠得住的!
不过,不管刘弘基如何怒骂,眼看这两个帐篷是不用指望了。可怜老刘万般无奈,也只得去跟他的小弟,陈老大挤一个帐篷。
月上中天。
萧寒营地里早已经是鼾声震天,都是年轻力壮的汉子,睡起觉来各个都如死猪一样,估计这时候就算是踹上两脚,也很难将他们惊醒。
而就在这营地里的众人陷入沉睡之时,山腰上,已经悄悄滑下了百多号蓬头垢面,衣衫不整的大汉!
“停!”
前面,眼看雪地上有个人影晃了一晃,发现这一点的汉子伸手止住了身后的弟兄,悄悄地打量了下面的营地,这才领着人,向一边悄悄斜插而去。
这些突然出现在秦岭当中的人,毫无疑问,就是前几天攻打南阳城的流寇!
当日,他们仓惶逃入了秦岭,各自都分散了开来。这两天经过有心人的搜集,重聚,他们这才重新聚在了一起。
“老大!二哥说这些人有的是钱财,能是真的么?”
悄悄地在半山腰猫了下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