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两万!!!”
随着这个数字的出口,本来堪称寂静的长街上,顿时就跟开了无数台大型抽风机一般,衙役甚至感觉自己的身子都被这股子吸气声,带的往旁边晃了晃。
翻了个白眼,很轻蔑的看了眼张着大嘴,跟河马都能攀上亲戚的林进。
衙役背着手,自顾自一摇三晃的离开了长街。
一群土鳖!才两万散兵游勇就吓成这样?这要是告诉你们:萧侯爷曾只身退王世充十万大军,曾带五十人退扬州之危,你们还不把空气吸干?
“真…的是两…两万?”
就这样过了也不知道多久,终于有人从震惊中醒过神来,哆嗦着来到林进跟前问道:“林兄弟,你刚刚隔着近,听的清楚,那官爷真的说是两万海盗攻城?”
“好像,是吧!”林进浑身抖了一个激灵,费力的咽了一口吐沫说道:“不过真要有两万人,不,别说两万人了,就算是两万头猪,这时候也该打进城里了吧!他们怎么可能攻不过来?”
都是城里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对广州城的情况,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真像衙役说的来两万个海盗,别说两万,就算是两千,也不是城里那点可怜的兵卒所能抵挡的了的!怎么可能只闹了一个晚上,就没了动静,真当那些海盗是来看光景的?
“要不,咱们去码头看看?”
就在街上众邻居面面相觑之际,突然有人小声的提出建议,而这个建议,立刻提醒了林进!
“对!可以去看看啊!”
“走!去看看!”
————————
码头上。
此时的萧寒和仡濮早已经离开,三千苗人也退走大半。
毕竟把尸体当麻袋一样往船上丢的场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的了,哪怕是擅长游猎的苗人也不行!
“快点!别想着跑!谁要敢跑,就自个抬头看看桅杆上的那几个!”
码头船旁,一个唐卒冷着脸,扬起马鞭,指向一艘大船的桅杆大声吼道!
在杆顶上,几个赤着上身的海盗正被吊着手,高高挂在那里,被海风一吹,时不时的挣扎几下,证明他们仍有生命的气息。
没法子,侯爷不让把尸体直接扔进海里,说怕引起瘟疫,非要把尸体装进船里,再拉到深海里一把火烧掉才行。
对于这点,众多唐卒虽然觉得有脱裤子放屁之嫌,却骨子里的服从,却让他们依旧不折不扣的按照萧寒的命令执行了下去。
只是搬尸体这种脏活累活,自然不能由自己人来做,闲着这些俘虏干什么的?不正是用来干活的?
于是,偌大的码头上很快就出现了一幕奇景:一群破衣烂衫的海盗被绳子捆着脚,连成一个长串,七八个人一组,在一个或几个唐卒的鞭子下,费力的去搬运尸体,或者提水冲洗码头。
因为一组人都被绳子互相捆住,互相拖累,就算偶尔有想跳海逃跑者,也会很快被抓了回来,在狠狠地抽打一顿后,直接挂在桅杆上以儆效尤。
一开始,逃走人很多,所以桅杆上很快就挂满了人,不过,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却再也没有人想过跳海逃跑。
这不是他们认命了,而是冲洗码头的血水都流入了海里,浓重的血腥味从深海里引来无数鲨鱼前来觅食!
当眼睁睁看着一条小船一样的鲨鱼张开大嘴,将海面上的浮尸一口吞下!一群海盗俘虏纷纷打了个哆嗦,再也不敢生出往水里钻的想法,他们宁愿被人一刀砍了脑袋,也不愿意跳下去喂鱼。
“看到了么?那些摞的跟小山一样高的东西,都是海盗的尸体!”
“你们来晚了,我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运出去好几船了!也不知道运到哪里,干什么用!”
码头远处的一处高坡,这里早就挤满了无数的城中百姓,码头如今依旧戒严,他们进不去,只得来到这里居高眺望。
而在密密麻麻的人群当中,林进等人却再次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刚刚他还对两万这个数字抱有怀疑态度!那么此刻看着码头上,那如林似海般的海盗船,以及一批一批运送尸体的人,心中那丝怀疑顿时烟消云散!
这只要看看,就能推算出海盗的人数绝对是两万人不止!
也不知道那个看起来普普通通,跟邻居家大男孩没什么区别的侯爷是怎么将他们堵在码头,彻底剿灭的!
两万人,就算排成队,一个一个砍脑袋,也得砍好一阵吧!
“听说,昨夜长安来的那个侯爷一个神雷,直接劈碎了几十艘大船!顺便灭了万八千的海盗,把剩下来的那些海盗当场吓得跪地投降!”
“对对对!我家盖的高,当时我偷偷跑到屋顶往外看,就见天上雷电一闪,码头上便燃起熊熊大火,那声音,连同屋顶上的瓦都震碎了好多片!看看我的脑袋,就是被滑下来的瓦片砸碎的!”
“咳咳,二狗,怎么什么热闹你也来凑?你脑袋的伤,不是偷懒隔壁老樊的老婆,被老樊打的么?”
“滚!”
“你要是再乱说,信不信我撕碎你的嘴!”
被称为二狗的男子和他的邻居老樊同时愤怒的看向说话那人,眼神中透出的凶光,把说话那人下了一个踉跄,赶忙闭上嘴巴,灰溜溜的逃走。
不得不说
萧寒昨夜剿灭两万海盗的壮举,带给城中百姓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对他的议论,很快就成了如今城里最大的谈资!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