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小东到底是怎么抽那个厨子的,反正到中午时候,端到萧寒面前的饭菜,明显不如之前那般可口。
“哎……”
无奈的吐掉嘴里嚼了半天,都没嚼烂的肴肉,萧寒搁下筷子,看着面前色香味俱无的午饭,突然有些后悔早晨让小东去收拾那个手艺还不错的厨子。
“肚量修炼还是不够啊!想当年曹老板不就说了,取人,取其才,而不取其德!只要这人对自己还有用,有那么一点小小的毛病,过错。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嘛!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萧寒丢下筷子喃喃自语,表情无比的慈悲与神圣,无辜的张早晨打人的命令不是他发出的一般。
不过,这话被一同吃饭的任青听到,却只换来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任青觉得萧寒之所以后悔,压根就不是想给那个厨子一次悔过的机会,而是纯粹因为打伤了厨子,再没人给他做饭了而已!
所以为了验证这一点,任青也放下手中的馒头,故意慢腾斯礼的道:“我怎么好像听说,早晨那个厨子被你的亲卫吊起来抽了一顿后,不但把司里丢的油盐酱醋都供了出来,还交代了平日里一些诸如克扣你菜肴带回家自己吃,甚至回家后吃不了,又用来喂狗,结果把家里两条狗喂得跟猪一样肥!”
“什么!”
果然,在听到这句话后,刚还在生就一副菩萨心肠的萧寒肠顿时转化为了修罗震怒!跳着脚的怒骂:“我说最近菜的分量怎么明显见少!原来都被这个狗东西给偷吃了!小东?小东!去,再去给我把那个厨子抽一顿!”
“啊?还抽?再抽会不会抽出事?”
在门口外面听到声音,急急跑进屋的小东看着萧寒的眼睛有些发愣。
早晨他抽那个厨子抽的不轻了,现在连饭都做不得!要是再抽,恐怕真得十天半个月都没法下炕干活了。
“你还发什么呆?”小东心里拿不定主意,刚要再问问萧寒,不想萧寒现在正在气头上,见他呆愣的模样更是火大:“离了这张屠户,少爷我就只能吃带毛猪不成?去后院,抓着他给我狠狠地抽!只要抽不死,就往死里抽!对了还有,当初这里是谁建的房子?查一下,给我一起抽!”
因为吃了狗食,而变得出离愤怒的萧寒还没忘记昨天晚上那个破房间把他冻得瑟瑟发抖的事情,此时正好一同揪出来做样子!省的这些王八蛋以为他好欺负,什么垃圾都往他这塞!”
市舶司里面一阵的鸡飞狗跳,期间不乏鬼哭狼嚎的求救声响起,吓得市舶司里一众小吏连走路,都恨不得踮着脚尖走,生怕再一个不小心触怒了这位小爷,也被发配到外面挖沟渠!
对,没错,是挖沟渠,这也是广州城内最近的一个新活动。
话说,自从三府被灭后,广州城总是不大太平。
尤其是在冯盎卸任刺史的消息传来,而新刺史的人选却迟迟没定下之后。
这些往日里被压迫在家里的几大府宅顿时就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满世界乱窜!手舞足蹈的看看能不能联络一下好友,好把家中子侄推到这个位置。
城里小小的官场暗流涌动,几家足够影响整个广州城政治局面的家族在暗中角力,但是张县令对此,却仿佛视而未见,依旧每天忙碌在西城的工地上。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施工,工地上的新手这时候早就锻炼成了老手!一排排平房如同军阵一般,整齐的排列在西城地面上,就连房与房之间的巷路上,也被西城的百姓狠狠地夯实了一遍,保证来年春天,绝对长不出一根草来!
房子差不多快建造完了,就缺一点最后的收尾,巡视过房子的老县令发现工地上竟然还剩了很多材料,而人工也有很多闲了下来,果断就下令让这些闲散的劳力挖修水渠。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趁这时候多干点活,还能赚点钱贴补一下家用,毕竟生活还是要靠自己,官府能帮忙建造房子,已经是仁至义尽,没办法再负担这么多人的吃喝拉撒。
老县令在西城的威望实在是太高了!
往日,从没有那个官员能指使动这些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但是到了老县令手下,这些往日里桀骜不驯,连官府都不放在眼里的百姓立刻乖的跟只猫一样!
说挖沟渠,就挖沟渠,说建围墙,就建围墙!连声疑问都没有,反正老县令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
手头上一下子有了这么多指哪打哪的民夫,老县令的底气顿时就足了不少,先让人把淤塞多年的郁水通开,然后又开始在码头位置修筑一道高高的砖墙。
用老县令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码头鱼龙混杂,需要管控!而修筑这一道高墙之后,可以约束那些从海上进出广州的人,保护本地的百姓。
对于这一举措,城里百姓倒没太多意见,反正建墙又不花他们的钱,更不挡他们的路,爱怎么建就怎么建。
不过,对于中城的富户来说,这道墙可算是要了他们的亲命了!
这年头,但凡有钱人,总归要比普通人聪明一点,否则也攒不下这万贯家财。
所以,当看到这堵墙隐隐有将整个码头区域都包围在内的时候,这些富户立刻是坐不住了!
广州城的赋税为什么总交不齐?是因为这里人真没钱么?
这貌似不太可能。
虽然广州城绝大部分的财富,都被原先的八大府所抽走,但还是有不少剩下的,被城中富户所得,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