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此时要是能听到年轻人的心里话,估计八成会笑的满地打跌!
就你?造反?还造小李子的反?!难道真不知道这世上,谁才是造反的祖宗?
莫说你现在就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就算那些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在面对小李子时,不也全都是仰天长叹:既生李?何生我?!
可惜,此时,南德府门前的萧寒听不到年轻人的心声。
而巷子里的年轻人同样意识不到长安金殿上坐的那位,到底是怎样的一位存在!
这个时候的他,只能蓦然睁大眼睛,满脸震惊的看着前面的一老一少,在微弱的灯笼光芒下,相互指着鼻子开始大骂不止!
广州这两天很热闹,特别的热闹!
相比于昨日传的沸沸扬扬的交府家的二公子被抓事件,今天一大早,一个比之前还劲爆的消息就再一次席卷了全城!
“喂,听说了么?昨夜那个侯爷抓了交府二公子后,又嫌不过瘾,去找南德府的陈家家主去了!”
“切!这谁不知道?我邻居家的二婶家子的侄子就住在那附近!我可是一早就听他说了,昨夜那个长安来的侯爷可是直接去踹了南府大门!把陈家的人从里面踹了出来!”
“啊?就这么直接踹门?那陈家能愿意么?”
“陈家愿意个屁!别说陈家了,就算有人踹你家门,问你也你也不能愿意不是?这不后来陈家的人气不过,出来跟他理论,结果那长安来的侯爷更厉害,跟陈家家主足足对骂了足足半个时辰!”
“嘶……这长安来的人,就是生猛!连缺德府的人也敢惹!”
“哼哼,这有啥?据说到最后,那人仗着年轻力壮,愣是把陈家家主骂的一口气没上来,险些晕死过去!”
“啊?那缺德府的人怎么样?死没死?”
“废话,当然没有!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又不是没听过……”
只一大早,类似这样的对话就充斥在广州城的各个大街小巷,被无数城中百姓所津津乐道。
如果说,昨天那长安来的侯爷让人抓了高府的管事,交府的二公子,还会让广州人生出几分自家人被欺负的兔死狐悲之感。
那昨夜对上有着缺德府之称的南府陈家,那就只有喜闻乐见一词可以形容了!
由此,也足以看出南德府在广州人心里,是有多么的不得人心。也不知道,被气去半条命的陈家家主如果知道连自己人都盼着他倒霉,会不会把剩下的半条命也一起气掉。
熙熙攘攘的一早晨过后,也不知道是谁先提的建议,接下来,无数好奇的百姓就抄着手,自发围在县衙门口,等着看下一个倒霉的大家族是哪一个。
甚至,有些精明的赌场都在现场,为之开出了盘口,赌萧寒下一个招惹的对象该是谁。
只是这一等,就足足等了半上午!
等到日上中天,沉寂许久的县衙大门。终于被打了开来!
不过,令无数百姓没有想到的却是:这次出来的,不再是穿着破旧捕快服的衙役!而是一队身着陈旧铠甲的战卒!
在这支队伍的最前头,依旧是光着脑袋的刘弘基!
只是与昨天的吊儿郎当相比,今天的他收起来那些玩世不恭!沉稳的步伐,肃穆的神色,配上那一身布满刀砍斧凿痕迹的战甲,竟让那些无数围观百姓如同触电般,纷纷低下脑袋,不敢与之对视。
刘弘基,只是从衙门走出的第一个。
紧跟着,任青,愣子等人也从门内踏出,与刘弘基一样,他们也是身着铠甲!在这一刻,那从战场上洗练出的杀气似乎都化为实质,笼罩在他们的周围,哪怕只是远远看上一眼,也足够让人不寒而栗!
作为焦点的萧寒,自然是最后一个走出的。
而且与其他人不同,他没有穿着铠甲,而是穿上了正式朝服。
从二品的紫袍,配上白玉腰带,錦步云靴,黄金头冠,一套行装,将之映衬的如同星宿下凡般,贵不可言!
“这就是,三原县候?”
良久,等萧寒一行人已经离开衙门,街头上的人这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对身边人说道。
“大概,应该是吧?”身边那人也是满脸的惊疑,他怎么也没法将刚刚看到的那人,与传闻中,与陈家家主对骂半个晚上的那人重合在一起。
“对了!他这次去哪里了。”
“好像,是去城里的市舶司了?”
“嗯!是去市舶司了!哎?刚刚赌场开的盘子,里面没有市舶司吧?这样是不是不能作数?”
“是!不能做数!绝对不能做数!咱得把钱退回来!”
“狗屁!愿赌服输!他没去你们压中的那几家,自然就是你们输了!这次赌场通杀!一个子不退!“
衙门口,望着萧寒等人已经走远的身影,洪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终于算是把这座大佛给安稳的送走了!
有谁知道,在萧寒借住的这两天,他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面对着一个动动嘴,就可以让他陷入万劫不复境地的上官,洪胖子这两天连睡觉,都是睁着眼睛睡得!就是怕一个不好,直接把这辈子睡过去!
幸好,现在他人走了,甚至让自己提心吊胆的命运,也被确定了!
在这一刻,洪胖子只感觉浑身一阵轻松,几乎有一种就要生出翅膀,乘风而去看的错觉。
“嘭!”
不过,还不等洪胖子飞上天空,一块横地里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