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愣子!你这是?”
愣子叔被愣子的惨样吓了一跳,当即目露凶光,疾声向他询问!
前几天出去的时候不还好好的么?怎么短短几天功夫,一个个都被打成了猪头?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愣子干笑两声:“咳咳,没事,别担心,我这是被咱家的牛踢得。”
“啥?被牛踢得?”愣子叔一时还有些迷糊,下意识指着萧寒道:“那侯爷呢?”
愣子这下乐了:“喔,他是被牛车砸的!”
“……”
一群人见状,齐齐无语!
这些人到底对牛做了什么?才会一个被踢,一个被砸?
不过,不管怎么说,自家侯爷没被外人欺负,这让围过来的庄户还是松了一口气。
上年纪的老人上前,嘱咐萧寒出门在外注意安全,其他人见没事,也纷纷提着五花八门的家伙什各自朝家走去。
太阳都快落山了,灶台里面还烧着火,再不回去,今晚八成就要吃糊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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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庄子最美的时候,其实也就是在每天的傍晚。
青砖红瓦下,一道道炊烟从烟筒里袅袅升起,飘散的满庄子都能闻到一股子饭香。
巷子里,几个不大的孩童还在嬉笑追打,哪怕家中母亲喊他的声音都变了调,也不愿就此回去。
直到忍无可忍的大人冲出家门,在他的屁股上狠狠扇两巴掌,这才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不忘告诉玩伴,等吃完饭再继续未完成的游戏。
“吱吱……”
少了一个轱辘的牛车在水泥地上划过,声音有些刺耳。
一个坐在门口捧着饭碗吃饭的娃娃听到声音,抬起头,好奇的向这里看来。
而就在娃娃打量这辆奇怪的牛车时,在他身后,几只肥硕的母鸡也探头探脑的从院子里跳了出来,趁娃娃没注意,偷偷啄了几根面条就往肚子里咽。
“娃娃,你的面……”
牛车上,颜之推看到这一幕,乐的嘴都咧开了,指着那娃子的海碗笑喊到。
“面?啊!”娃娃愣了一下,低头一看,正巧看见一只鸡脑袋伸进他的饭碗,当即吓得他一哆嗦,海碗没抓稳,失手打翻在地。
一碗的面条,连带着白花花,金灿灿的鸡蛋全扣在了地上。
“哎,这娃娃,要挨揍了。”
孩子傻眼了,颜之推也可惜的看了眼撒在地上的食物,连连摇头,他甚至已经能想象到这孩子待会挨揍时候的模样。
“挨揍?挨揍也是你害得。”萧寒在一旁偷偷翻起了白眼,心道要不是你吓唬孩子,他能打翻碗?现在还做出一副怜惜的模样,读书人果然就没几个好东西。
就在两个人各自心里想着什么的时候。
屋里,一个农家妇人听到响声,急忙跑了出来。
等看到碎了一地的海碗,以及被几只肥鸡争抢的食物,她第一时间并不是责骂孩子,而是赶紧抓起娃娃的手仔细查看一番。
等发现孩子似乎并没有事情,妇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一边念叨着“碎碎平安”,一边拉着孩子进屋。
隐约中,还能听到她在安慰那孩子:不要紧,碗打了就打了,再给你换一碗,这次给你卧两个鸡蛋之类的话。
“小子,你们庄子里的人,每天都能吃到这样的饭食?”颜之推将这一切都看在眼底,直到那个孩童和他的母亲都走入家中,这才看着门口那摊被母鸡争相啄食的面条,若有所思的对萧寒问道。
萧寒闻言,微微一怔,这才笑道:“让颜师见笑了,萧家庄子如今虽还称不上富硕,但让庄户们衣食无忧还是做得到的,这样的饭食,在萧家庄子,算不得太好。”
“哦?”颜之推眉头微皱,想了想,抬手示意赶车的老人停车。
“颜师?”萧寒见状有些奇怪,不知道老头为什么要停下,之前不是说好了,来家里做两天客再走么?
“无妨,坐车坐累了,下来走走。”
见萧寒诧异,颜之推也只是笑了笑,从车上下来,稍稍活动一下腿脚,看看左右,紧接着便向着另一家院门敞开的人家走去。
“汪汪汪……”
颜之推去的这户人家院子里养的狗,估计还是当初被狗头将军调教过的那些恶犬,见有陌生人进院,当即冲出狗窝,腾起两条前腿,不住地朝颜之推狂吠。
“鼓噪!”
紧跟在颜之推身后的老人这时候也进了院子,见状上前一步,双目如电,朝着狂吠不止的恶犬瞪去。
下一秒,在萧寒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那长相唬人的恶犬竟然瞬间停止吠叫,看了看那老人,夹着尾巴跑回了窝里,再不肯露头。
“这老头,有点东西啊。”呆呆的看了看躲在窝里不肯出来的恶犬,再看看那老人,萧寒心中暗暗吃惊。
都说恶犬怕恶人,以前不信,今天他算是见识到了,就是不知道这老头能不能吓住他的小奇。
“估计不行,小奇那傻狗,连尉迟大傻都敢咬,这老头就算再狠,也狠不过尉迟大傻。”
萧寒还在心里暗自腹诽,前面,颜之推却已经朝着人家的正屋走去。
屋里,当家男人听到狗叫,这时候也恰好走出门查看。
当他走出房门,看到面前的两个老头,先是一愣,又看到后面的萧寒,憨厚的脸上顿时升起一抹笑容。
“侯爷?您怎么有空来俺家?这两位老人家是?”
“咳咳,没事,闲来转转,至于他俩?算了,你不用管他们。”萧寒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