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给学院的学生上了一节别开生面的大课后。
无所事事的萧寒像是发现了新玩具一般,隔三差五的跑去过一把毁人……不!是诲人不倦的瘾。
只是,他上课的风格实在是过于豪放,以至于经常性的不按道理出牌,想起一出,就是一出!
这一点,倒是颇受书院先生的诟病。
要不是看他算学基础深厚,说的东西也确实有道理!
估计现在早就被一众先生扯着腿,从围墙丢出学院了!
哦,说到丢出学院,差点忘了还有一件事。
就是那个因为跟萧寒辩驳,从而使得颜面尽失的中年教习。
在那天过后,他没有如萧寒想的那般识趣的退出学院,而是依旧厚着脸皮呆在这。
不过,这下他是彻底学乖了,在书院里尽量不跟萧寒打照面。
偶尔遇到了,也是躲着走,害得萧寒想找茬都找不到,只能故装大度,实则悻悻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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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今的书院中,要问学生最爱上的谁的课?
十个人中,估计得有十个半回答是萧院判的课!
这般拥护率,以至于连以往学生党的最爱,体育老师!看萧寒的眼神都带着一点点幽怨……
害得萧寒都以为这浑身肌肉的家伙是有什么不能明言的特殊爱好,看见一次,心悸一次。
最受学生欢迎的萧院判课程,其最大的特点就是不拘一格,甚至不拘泥在书院。
如果有人看到田野里有一大群孩子在研究野草,稻田,甚至石头。
毫无疑问,这一定是萧寒带的队!
从实践中发现,从发现中学习,这是萧寒的特殊教育方法,且成绩斐然。
看过了乡间的风车,又看过了河边的水车,有的学生脑洞大开,要将风车跟水车联系起来,做一个用风力取代人力打水的机器。
这样一来,龙骨水车就可以用源源不断的风力来带动,那些农人也不用踩水车踩的腿都快断了,
兴冲冲的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院判。
院判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给了他们几贯钱,让他们用课余时间,去做一个小的模型出来。
捧着几贯钱,几个学生欢呼雀跃!
这是他们有生以来得到的第一次投资,即使是家境十分优越的学生,也觉得这几贯钱格外的有分量!
有了钱,学生们却一致决定,这钱不能乱花,一定要把每一文钱都用到了刀刃上。
做模型的木头,他们可以去林子里砍。
至于雕刻成型,也可以让会木匠的手工课师傅代劳。
只有实在弄不出来的传动,勾连,轴承等装置,他们才会小心的拿出钱,去外面购买。
话说回来,风车可以带动水车么?
自然可以!
但是有意义么?
答案萧寒也很清楚:没有意义!
想要不靠提水,他至少有好几种办法可以使用,却没有一种,是靠一朵笨重的大风车来实现的。
不过,面对这些学生一次一次的失败,他还是爽快的追加了投资。
研究就是这样,即使结果注定失败,那么它的过程也是一种别样的收获!
没看到那些孩子为了能让风车可以拉动沉重的龙骨水车,已经将水车改造的比以前更加方便轻盈?这本身,就是一种收获!
风力水车的项目,耗了大概一个月时间,最后不出所料的失败了!
材料达不到要求,风车的动能损耗严重,这些都是学生解决不了的大问题!
这样的东西,即使造出来,即使勉强带动水车,也很容易损坏,没有任何实用价值!
不过,虽然风力水车失败了,他们改造的新式水车却让萧寒笑的合不拢嘴。
以投资人的身份把新水车模型拿出去,找卖农具的商人卖了,不仅把投资的十来贯钱赚了回来,还余下了几贯钱,足够请几个学生大吃一顿!
殷灿一开始,对萧寒的这种行为还大为鄙夷,认为他这纯粹就是在误人子弟!
不过,等看的久了,琢磨出味道来了,他也就不再反对,甚至偶尔也学着他的样子,拉学生出去放飞一下。
墨家在扬州城盘踞百年,能去的地方,能见识到的光景,自然要比人生地不熟的萧寒多太多!
这不,偶尔去了一趟印书作坊,回来后,王崇安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殷院判,如果你给我十贯钱,我就告诉你一个加快印书的法子!”
从印书作坊回来后,小胖子王崇安偷溜到殷灿的办公室里,神秘兮兮的说道。
“啪……”随着一声脆响,一张十贯的宝钞就拍在了他面前的桌子上。
说起来,如今的宝钞,已经不是当初简简单单几个商行联合发行的纸片片了。
它如今,已经有了官府的背书承认,并且重新做了很多防伪标识的正式钱币!
虽说目前,只有扬州和杭州几个地方认这种宝钞……
“别看了,是真的!外面不可能有这种棉芯纸!”
实在是看不惯小胖子拿着宝钞东瞅瞅,西摸摸,就怕自己骗他的混账模样,殷灿咬着牙怒斥一声,同时决定:一会要是这家伙说不出个一二三四来,那他一定要让这小家伙知道知道什么叫做院判的威严!!
“嘿嘿……”小胖子王崇安被殷灿吓得一哆嗦,不过很快就咧嘴笑了起来。
一边笑,还一边小心的把宝钞折好,放到怀里。
临了还恶心的轻拍了拍,仿佛怕它自己长腿跑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