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并没有走,出了门之后便在门口守着,想着若是里面没有动静了再走。
结果就听到里面的声响,开门一看,竟是她摔倒了。
“彩依,不是说要休息了吗?”拓跋恒看着痛得满身是汗的包彩依,语气责怪地问。
包彩依疼得说不出话来。
她觉得摔了也没事,爬起来就行了。
拓跋恒将她轻轻地放在床上,这一回却是不愿意走了。
“今晚我就在这里陪你!”他道。
一边说再一边将旁边的两张长椅拼起来,就这么倔强地往上一躺。
那两张长椅是平时侍女侍候包彩依的时候用来陪夜的,现在被拓跋恒拼起来就成了一张小床。
“你回去吧,”包彩依说了一句。
拓跋恒站了起来,却是不出去,而是将屋里的蜡烛灭得只剩下一支,再道:“我留下来照顾你,有什么需要你就叫我。”
说完又躺了下去。
包彩依知道他不会出去的,便也静静地躺着。
可身体疼得十分难受,无论她如何睡,都难以熟睡。
她想,倒不如不要醒来,一直昏睡着,等醒来的时候身体就不痛了。
她翻了一个身,突然又疼得“嘶……”地叫了一声。
才叹完,拓跋恒便走到她面前了。
“可是不舒服,要不要叫大夫再来看看?”昏暗的烛光下,他的表情显得很是关切。
“不用,”晚间大夫已经过来替她换过药了,再说这么晚了,再将大夫吵醒也不好。
拓跋恒想了想,便道:“不如,我,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听我吹曲子,只要我一吹曲子你就会睡觉的。”
那倒也行。
包彩依不说话,拓跋恒便当她答应了,他随身抽出一只箫,接着便吹了一首很是缓和的小曲来。
包彩依只觉得心情平静了不少,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这箫声里,感觉不到自己身上的病痛了。
而听着听着,她便也渐渐地进入了梦乡。
只是,附近的人全都不得安宁。
大半夜的,居然有人吹起箫来了,有些人要爬起来骂人,听外面守夜的人说是太子吹的,便也没有人敢前来打扰。
……
包彩依又在床上许多时日,大概是用的药好,大概是年轻,身体恢复得还算顺利。
伤口结痂后,她便可以自由地下床了。
只是不知道身上的伤口会不会留下疤痕,大夫说了,多少都会有一些,其中一条疤还是在脸上的。
那女将军下手真是狠,包彩依不禁想起娘经常说的一句话: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但是,包彩依稍稍打听了一下,这才知道那女将军现在还在大牢里面关着,拓跋恒下了命令:包彩依一天不好起来,叶将军就不可以放出来。
又过了两天,包彩依能跳能跑了,才终于又看到了那位叶将军。
叶将军的情况比包彩依好不了多少,全伤是伤,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跟之前威风凛凛的样子差距甚多。
她应该是刚从牢里面出来,见到包彩依的那一刻,她的目光都要喷出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