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容容显然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定,语气也十分坚决:“所以,彩依只能听天由命,这也许是她命中的劫数,只愿她这一辈子福大命大,可以在南朝保全自己的性命。”
众将士都看着包容容。
包容容不到四十,看着依然年轻,可额间已经有了一缕白发。
是昨天新生出来的。
对于这个决定,他显然已经深思熟虑过的。
裴宝山不再勉强他,只道:“无论如何,我都会让南朝人付出代价,让他们乖乖交出彩依!”
……
大祈打了胜仗后,便迅速在河州安营扎寨,并且巩固了城墙。
现在不是恋战的时候,双方损失都惨重。
尽管南朝的军队仍然时不时挑衅,可裴宝山只管按兵不动,于是南朝军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南朝这边,拓跋恒打了败仗的消息也传回到南朝王处了。
南朝王听说拓跋恒不但打了败仗,还掳了一个南朝郡主回来,自然生气。
“恒儿在大祈多年,却不忘潜心读书,苦心练武,本王念在他如此勤奋好学、忍辱负重的份上,才立他当太子。他也曾经发誓,一定要把河州夺回来,没想到他才打了几场胜仗就飘了,现在不但失了河州,还掳了一个郡主回来,他这是要闹哪样!”
南朝王当即下令,让拓跋恒把包彩依当成人质,用来威胁大祈军,让大祈军必须后退五十里,否则就将包彩依砍杀在城门外。
旨意传回到陈州的拓跋恒处,拓跋恒只看了一眼圣旨上的内容,神色变得突然阴霾起来。
……
包彩依这两天一直过得很舒坦。
拓跋恒意外地没有前来打扰她。
她呢,有吃有住,又在大床睡,醒来翻翻里面的书看,在战场上熬瘦的那几斤,现在都回来了,而且还有反弹的趋势,她真担心自己哪一天胖成猪了。
直到那天,她听到侍候自己的那两个侍女在外面小声议论:
“咱们王上来信了,说让太子把这位郡主当人质,用来交换河州。”
“一个郡主换一座城池,大祈那边肯吗?”
“即使不肯,也要让他们退兵几十里,能占点便宜就占点,否则咱们把这郡主抓来干啥呀?不就是用来派上用场的吗?”
“那如果退兵也不肯呢?”另外一个侍女又问。
“听说,如果不肯,那便将这郡主砍死在城门外。”
“啊?”
包彩依听完,手一抖,她的书差一点就掉在地上了。
可是,一转眼,她又将书捡起来了,并且走到门口,对外面两个侍女道:“还有没有桂仁糕,再来点,对了,杏仁糕也要,嗯……最好还来点果子,有什么上什么吧。”
反正就快要死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
……
拓跋恒是在第二天才来见包彩依的。
大概是打听了包彩依这几天的情况,所以他来了之后显得很是轻松,见到包彩依的时候也是微笑着的。
包彩依当时正在屋里一边吃水果一边看话本,见到拓跋恒也只是随便抬了抬头:“我一个人质自然不能拒绝你进来,这是你的地盘,旁边有凳子,你想坐就坐吧。”
说罢,又低头看起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