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两人都在不停地喘气。
裴承志一边喘气一边道：“包彩依，你知道这棵树吗？”
包彩依摇摇头，又点点头，城隍庙她来过，一直知道这里有棵树。
“这棵树叫情人树，正月十五那天我想约你来这里！”裴承志道。
那一瞬间，包彩依突然就懂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
“承志，你……”
“没错的彩依，我当时就是想约你来这里，跟你说，你已经在我心里面很久了，”趁着最后的勇气，裴承志终于说出了心里面的想法。
包彩依的脸上全是震惊。
“可是承志你，你要跟柳茉莉订亲了，”包彩依不明白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跟她说这个。
现在说这个，已经没有用了。
“那天我在这里等了你半天，等来的却是你跟拓跋恒一起出城的消息，我心里难受，正好柳夫人过来求亲，我便答应了，”裴承志把一切都说了。
“彩依，事已至此，我不想勉强你，也不强迫你，毕竟喜欢你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情，我不会要求你也喜欢我，只是……”裴承志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只是知道你要走了，所以我想跟你说一说，也算不留下遗憾。”
现在的包彩依只觉得自己在做梦。
她幻想过无数次跟裴承志表白的场景，也幻想过无次数被拒绝，没想到先表白的人却是他。
“承志……晚了，一切都晚了，”包彩依的眼泪不由地流了下来。
她们一家要离开京城，而他也已经订下了亲事，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
“不晚，这一切都不算晚，”裴承志重新拉起了包彩依的手，再道：“如果你也喜欢我，我可以跟你一块离开京城，过你以前口中所说的逍遥自在的生活。”
“承志……”包彩依轻轻地推开了他的手，显得很是伤感。
裴承志看着她。
她的动作，显然是在告诉他，她不愿意，否则她怎么会推开他？
“彩依，你不愿意吗？”裴承志又问。
少顷，他自嘲地笑了笑：“也是，你一向是不喜欢我的，你喜欢的是那个身上带着忧郁气息的拓跋恒，或者他比我更善解人意吧。”
听到这里，包彩依也是顿了顿。
她转过身来，假装抬头眼前这棵夫妻树。
可内心里，她却极力控制自己的冲动，那种想奋不顾身扑到他怀里，告诉他自己也喜欢他的冲动。
她喜欢他，比他喜欢她的日子还要长久，几乎是懂事开始，她就已经喜欢他了。
可现实中的种种告诉她不可以。
他是京城内闪闪发光的一颗新星，朝中许多人对他都有很高的期望，他继续留在京城里面只会前途一片光明，而不是跟她过那些漂泊的日子。
娘亲说了，成亲是要落实到过日子的，不是居无定所的漂泊。
那样的生活固然刺激，可新鲜劲儿过去之后呢，他是否会埋怨她坏了他的前途？
还有裴叔叔和鲜花阿姨，她怎么向他们交待。
那天的生气依然寒冷，包彩依站在树下，再怔怔地道：“是啊，也不知道拓跋恒在南朝那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