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他挺在乎她的情绪的,她若是不高兴了,他便会哄她开心。
包彩依有些失落起来。
“拓跋恒,你是不是怪我不经常来找你?这些天不是过年吗?我娘哪里也不准我去,我也是好不容易逮到时机了才过来找你的,”包彩依道。
“彩依,跟你没有关系,是我的问题,”拓跋恒道。
五王来过之后,他便作了一个决定。
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会离开这里。
或是他离开了,那这辈子就再也见不到包彩依了。
与其到时候依依不舍,倒不如现在就快刀斩乱麻。
包彩依再问道:“拓跋恒,难道你也像京城里面别的人一样,开始觉得我烦,觉得我奇怪了?不想跟我玩了?”
包彩依看着自己费心收拾来的大包小包的东西,心里实在失落得很。
拓跋恒摇摇头,可最终又点点头:“彩依,要不你先回去吧,下次……别来了。”
“拓跋恒!”包彩依突然站起来,再指着拓跋恒道:“我真是看错你了,没想到你竟是一个这么绝情绝义的人,好,那你以后就一个人玩吧,我再也不理你了。”
说罢,包彩依转身就走。
走到院子里面,只见外面扫雪的老太监突然闪了一下。
这老太监方才是偷听他们说话吗?
包彩依把怒气撒到老太监身上,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接着再跑出了这院子。
“我包彩依结识的人,怎么竟是这种无情之辈!”包彩依跑到后花园,再愤愤地骂道。
前面有一棵树,树上挂满了厚厚的积雪,她一脚踢在积雪上,雪花飞溅下来,洒了她一身,脸上,脖子上全都凉凉的。
奇怪的是,被积雪洒了一身后,她突然又冷静下来了。
是个人都有脾气,她有,拓跋恒自然也有。
站在拓跋恒的立场上,他有脾气是应该的,大过年的,谁家不是团团圆圆,他却只能一个人待在院子里面,陪着两个太监,再守着一本书过年。
一个人要寂寞一天两天很容易,要寂寞一年两年谈何容易?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往回走。
……
拓跋恒看着那个红衣女子跑出去后,他的心里面便像是被掏了空。
失落极了。
他有些懊恼自己为何要拒绝她的热情,为何不珍惜最后的时光,与她聚在一起。
何况,自己不一定就能回得去,若是回不去,往后余生,怕是没有人像她对他那么好了。
就算回得去,怕是也会在心里面记挂她一辈子。
拓跋恒叹了一口气,彩依带来的东西。
都是一些过年吃的干货,种类比五王带来的要多,品质却毫不逊色,想必是精心准备了很久才带过来的。
里面甚至还有一些木制小玩偶,拓跋恒没有见过这些小玩偶,只觉得手工不错,做法又稀奇。
正看着,这时又听到外面传来了那熟悉的脚步声,那一刻,他猛地抬了抬头。
少倾,那个红色的身影再次出现,她显然是跑过来的,跑得太快了,脸上气喘吁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