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这走一段时间就得找地方坐着休息一会,看来这人动刀子后那身体都是虚的厉害,平时别说这么点山路,那从卢氏县走到横山几天的路程也没说像现在这样的累。
文生连照顾着老吴,在路上还断断续续说了些以前的旧事。有他从外面听到的,也有卢氏县本地的,走南闯北那见识过的东西不比老吴少了多少,只是他还是俗了点,说点事无非就是道听途说的怪事,还有些荤段子,但听着也挺有意思,说这话好不容易才走到县城。
虽说是晚上,可这夜并不是很深,按理说这个时间段应该还能看到几个人的。可今天就奇怪了,进县城之后,到处都是泛着红的诡异景象,仿佛洒满了红色的染料,到处没有一丝光亮,似乎县里空无一人,起码没有往日的半点人气。
两人停住脚到处的看着,文生连有些奇怪的说:“吴哥,我怎么觉得县城里没有人了。”
老吴低声对他说:“我也有这种感觉,这安静的有些太奇怪了,弄的我心里都有些发毛了。”说完话后老吴想起了什么,又问文生连说:“大文你来的时候这县城里是这样的吗?”
文生连摇头说:“我来的时候没有路过县城啊,顺着后坡的山梁子沿小路走过来的,但在山上面我往县城里看过,那时候县城里有光亮,不像现在这样到处都是红彤彤的。”
老吴皱着眉头想了一会之后,就打算先找到哥几个再说,反正这个县城里肯定不能多待了,这总给他一种阴气森森的感觉,就跟进坟圈子里似得,还有一股奇怪的熟悉的味道。
就在这时候远处传来一阵唢呐的滴滴答答吹鼓声,那怪异的音调让人听的全身都起鸡皮疙瘩。文生连眯着眼睛仔细的朝唢呐吹响的地方看过去,随后不自觉的向后退出一步,然后赶紧把老吴推到一边的胡同里。用胳膊挡住老吴,他则靠在胡同的墙壁上瞪着眼睛慌喘着粗气。
老吴被文生连慌乱的推进胡同里,趔趄了好几下差点就没摔着,可回头发现文生连面色古怪。后背紧紧贴着墙壁,似乎是在躲着什么东西。
“大文怎么了?”老吴侧头朝外面看了几眼,可他这大晚上的什么也看不清,只好问文生连了。
文生连紧张的抬手做出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另一只手在自己脖子上做出个抹脖子的意思,看的老吴都糊涂了,心里头犯嘀咕这是怎么了?看到什么了?莫不是在杀人?
越想越糊涂,老吴最后实在是忍不住就推着头要走出去看看。文生连见状赶紧拽住老吴把他挡在身后,让他也贴着墙边站着,颤着音说:“吴、吴哥千万别出去!哎呦!那、那...”
就在文生连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的时候。老吴一抬眼发现胡同口的街面晃晃悠悠的走过了一个人,可仔细一看吓的老吴都抖了几下,赶紧捂住了文生连的嘴,两人等着街面上的人慢慢的走过之后才敢喘气,憋的这文生连差点没过去了。
“吴哥。你看到了吧!那、那人他、他”文生连惊慌的抓着老吴问他,可结结巴巴话就是说不出来了,老吴黑着脸替他说了出来。
“那人的脸是朝着身后的,好像是脖子断了!”
因为遇到这么一件诡异的事,老吴和文生连就不敢从街面上走了,老吴回忆着哥几个临走前说的那个地方,顺着胡同里面那些房子后面慢慢的走着。每经过交叉的小路口,总是先让文生连探头去看一下,如果遇到像那刚才那种情况,他们就退回去找别的路走了,情况不明实在是不敢和那脖子都断了还能溜达的人身边借个道走。
两人走了好半天,没再遇到过怪事。但也没能找到老四他们说的地方。
文生连一直就战战兢兢的,身边有一点响声都能把他吓的哆嗦半天。老吴则在后面催促他快点走,别耽搁时间太长了,以免再出什么乱子。
但他们越走越迷糊,感觉都在这拥挤的民房中间揍走不出去了。正巧前面有一家正在办丧事,门口都挂着白,外面还堆着花圈纸人还有几大捆的烧纸,都扔在门口放着。老吴以为找对了地方,可随后发现这家大门都没关,院里一片狼藉,还能看到几只散落的鞋,似乎是因为惊慌逃窜的时候掉的。
老吴本想进去的,可感觉不太好,脚都抬起来了又缩回来,朝着黑漆漆的院里喊了几声:“有人么?有没有人?老四?”可没有半点的回答和声音,似乎是真的没有人。
老吴这下子可就犯了愁,卢氏县城虽说不大,但这大晚上黑灯瞎火,再说到处都这么怪,怎么找哥几个。正想着忽然见文生连蹲在墙边蔫头耷脑的张着嘴打哈欠,知道他准是烟瘾犯了,摸了摸自己兜,这才发现自己是睡觉的时候被硬生的吓醒逃出来的,还穿着个脏背心和破裤子,压根就没有兜啊!别摸根烟给文生连先缓解一下大烟瘾都不行了,但自己还得指望他那夜里能看清路的贼眼睛,就蹲下身骗他说:“大文啊!你可别睡着了,我告诉你这县里估摸是闹鬼了,这鬼把所有人都吃了。就刚才看到的那个,那个肯定就是鬼了,咱们就在这一个地方待着肯定还能遇到它,你说到时候咱们还能有命在吗?别坐着了快起来,告诉你啊,我知道有个地方还藏着一些烟膏,上次公安没收的时候落下的,被我给藏起来了,一会都给你。”
这烟瘾犯了的人就是全身无力出奇的困乏,这时候要是能给他们一口烟抽,那把自己老婆孩子卖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