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来自海东,我的名字叫王柏,很抱歉打扰你休息……”王柏下意识地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现在是上午九点半,他觉得自己可能还没有适应这里的生活节奏。“能耽误你几分钟时间吗?”
在听到他的名字之后,施美娜的表情显得更加疑惑,她皱了皱眉道:“我好想不认识你,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王柏正要说明自己的来意,代自己将要来伦敦的姐妹感谢这位热心人的帮助,据说她曾经帮忙物色过一个很不错的寄宿家庭。虽然这位施小姐似乎有一位男舍友,不过在风气相对开放的国外,这种组合似乎并不少见,暂时还不能把她归为私生活糜烂的一类人。
就在他准备开口的时候,从施美娜的那间卧室里走出一个男人,也是睡眼惺忪的样子,他穿着敞开的睡袍,经过施美娜身边的时候搂了她一下,并且很自然地与她接了个吻,随意地问道:“来客人了?”
“可以说是,我能处理,你不再睡一会儿吗?”
“今天上午有个会,我得赶去公司。”男人说了一句之后,便走进了洗手间。
这个男人大约三十岁左右,是白种人,王柏自此得出结论,施美娜的私生活的确称不上检点……
“你母亲曾经拜托你一件事,帮忙照顾一个将要来伦敦留学的女孩子。”
“是的。”
“那个女孩是我的朋友,现在她的事情由我来接手。我来这里就是想谢谢你的好意,告诉你不必再费心照顾她。”
“哦……”施,随即打量了他一眼,笑道:“你是霍雪艳的男朋友?她妈妈知道你也跟着来英国的事情吗?”
为了避免将来施美娜把霍雪艳带进某些不太健康的社交圈,他没有纠正她的认知错误,只是淡然地说道:“这些事你也不必操心,反正将来你们不会认识。我们也没必要再见面。”
从他的话中,施美娜终于感觉出来某种让自己不快的内涵,他是什么意思?觉得我和女朋友来往是件很跌份的事情吗?岂有此理!
“那正好,以后遇到什么麻烦千万别来找我,就算找了我也不会帮忙的,请便。”施美娜双手叉在胸前,气鼓鼓地下逐客令。
这个结果对王柏来说是正中下怀,自己辜负了施小姐一片好意,杜绝了她多管闲事的念头,将来雪儿和戚琪就能跟她保持距离。最好是索性不认识。
接连的顺利让王柏心情不错,但是随之而来的一系列变故,让他的情绪瞬间低落谷底。
二十三日早晨七点,也就是王柏来到伦敦的第四天,他接到了父亲打来的一通紧急电话,不得不马上电话预订机票,并且飞车赶往贺梓柔的住处,把她叫醒。
“我爷爷病危,我们必须马上赶回海东!”
王柏的爷爷王槐根。现年七十一岁,砖瓦匠出身,年轻时在建筑队做过很长时间,走南闯北去过海东市各个地方。据他说海东市最早的万人体育场他就参与过工程建设。
因为他见多识广,小时候王柏回老家,特别喜欢听爷爷讲走南闯北时遇到过的人和事,说他曾经造过哪些大房子。虽还有张平这个外孙。但是对于王柏这个唯一的孙子,王槐根还是非常疼爱的,过年了总会给他压岁钱。就算是今年过年,他都长成十八岁的男子汉了也不例外。
王槐根退休以后就在家务农,前几年村里征地撤队,家里仅有的几亩地被征掉了,王柏的父亲觉得无所谓,反正家里的口粮可以买,不种地也不缺米,可王槐根闲不住,就算没办法种水稻了,还是自己扛着锄头去荒地拓荒,愣是开了一片小菜园。
二十三日这天上午,王槐根顶着烈日去田里锄草,出发前被老伴念叨了两句,让他悠着点,这么毒的太阳就不要去忙了,等阴天再去。
可是老头子不听劝,戴着顶草帽就下了地。
两个小时以后,王奶奶去地里给王槐根送水,才发现他倒在地里不省人事,当即慌了手脚打翻了水壶,上前扶起老伴,见唤不醒他之后,扯开嗓子大声呼救。
听到呼声的村民闻讯赶来,一通手忙脚乱的抢救,见没有效果后便把王槐根急送往镇上的医院,并且马上联系王雪松。
在白河镇医院,王雪松见到了已经醒来的老父亲,医生的诊断说大概是中暑,问了王槐根说是手脚疼痛,多半是摔倒之后引起的,因此正在给他吊盐水。
王雪松问了父亲状况,王槐根道没什么,只是四肢有些不适,叫他不用瞎操心,有老婆子陪着就行,让他回去上班,别耽误工作。
王老汉的身体向来不错,王雪松确认了无恙之后便打了个电话给在家的妻子,告诉她老爸在地里摔了一跤,让她有空的话来看望一下,也好有个照应。
谢文娟虽然跟王雪松还有点小变扭,但是不牵涉到家中长辈,而且公公婆婆向来待她不错,她又是个有孝心的人,遇到这种事当然不会坐视不理,问清了地方她就连忙赶去,还埋怨了王雪松一句:“干嘛不送到区里的中心医院去,在乡镇医院怎么能看得好啊?”
“是乡亲们送的,我到那里的时候老头子都已经吊上盐水了,我总不能把针管拔了扛他走?”王雪松颇为无奈地回了一句,“所以你去看看,如果吊完盐水还不见好,你就带他到中心医院去。我这个做儿子的说话不管用,你说话他有时候还能听几句。”
谢文娟因为出国务工,还懂几句英语,在王槐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