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前台的小姐服务态度还是很好的,见他如此诚恳,暗想也许是沈总认识的人,便打通了总经理办公室的电话,告诉沈总有一位名叫王雪松的先生想要见她。.。
沈伊敏接到这通电话,心里暗自称奇:王柏的父亲为什么要见我?难道是为了……齐言的事情?不能够吧……
齐言的新婚妻子是王雪花,也就是王雪松的妹妹,那个女人对齐言和沈伊敏之间的事情是毫不知情的,但是不代表王家的人不会打听一下齐言在婚前是否有过什么感情纠葛。
因此沈伊敏估计王雪松是去北行打听到了一些情况,所以才找上门来,就是为了确认她和齐言之间是否已经断得干净彻底吧?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讪讪,自己和齐言其实真的没有什么,但是以夫妻名义**了两年却是事实,可这要怎么跟王柏的父亲解释清楚呢?就说是一场你情我愿的合作吗?
真是让人头疼啊……
“请他上来吧。”沈伊敏吩咐了一句之后,挂断电话。几分钟后,办公室的门就被叩响,她道了一句“请进”,便见王雪松出现在门口。他哪知道这家酒店现在是他儿子的,这个女人是在给他儿子打工。
“你好……”王雪松的态度让沈伊敏有些不明其意,疑惑地想:怎么不是气势汹汹的呢?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王雪松关上门,走到她的办公桌前,拘谨地坐了下来,挤出一丝笑容来问道,“请问,你是否认识一个叫罗晓丫的人?”
罗晓丫?沈伊敏心里的疑惑更甚,王柏的父亲为什么要打听她呢?她观察着他的神色,看出他有些一些尴尬和不自然,料想此事必有隐情,便点头道:“认识。她是我以前的朋友,不过我和她已经很久没联络了……”
王雪松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又追问了句:“那你现在有她的联系方式吗?或者说。你知道怎样才能找到她吗?”王雪松面色稍稍一滞,说出早已盘算好的说辞:“其实是这样,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罗晓丫跟我们家是亲戚关系,可是到北行去打听了一下。才知道罗家已经只剩下她这一口人了。而且下落不明。我有点担心她的情况,所以才特地打听一下。”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沈伊敏也挑不出什么错来,她知道王雪松是个热心人。这点从他偷偷地解决霍磊遗留下来的债务就可以看出来。
这件事王柏并不知情,但是她却知道,年初的时候王雪松趁着王柏不在家。去了一趟霍磊的老家,把他欠霍家亲戚的债务还清了,并且拿回了所有欠条。
那段时间她正在分析判断王柏的弱点,连带着把王雪松也监视了起来,所以才恰好察觉了此事。
一个善良热心的男人,得知亲戚家一门上下几乎死绝了,只剩下一个孤女存活,同情心泛滥所以打听一下此人的近况也算情有可原。
不过王雪松的父亲不是刚刚过世吗,明天就是头七,他还有空关心这种事?哦……他说最近才知道罗家这门亲戚,莫非是他父亲临终前交代过什么话,到底是哪门子亲戚?
这种话倒是不好盘问的,只能自己去想办法去查了,沈伊敏心里有了计较,便道:“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但是知道她的情况,不能说好,也不能说坏……她丈夫几个月前去世了,现在她有着九个月的身孕,不过她好像继承了一大笔遗产,所以日子应该并不艰难。”
王雪松闻言心里一惊:罗晓丫的丈夫死了?果然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啊……可怜我小妹年纪轻轻就守了寡,还落下个遗腹子。好在继承了遗产,日子过得去,那我也算放心一些。
“哦……既然这样就好,多谢你了。”他道了声谢,就准备告辞。
沈伊敏又道:“我不知道她的联系方式,但是有一个人知道,你要不要……向她打听一下?”
王雪松心想:就算小妹日子过得不错,好歹我也该留个联系方式,找机会跟她见上一面,要是能相认就相认,她毕竟是王家的骨肉……
“那我应该找谁去问呢?”
沈伊敏眼睛微微一眯,笑了起来,随手拿了张便签,抄了一个手机号码和名字给他,说道:“这个人也是我的朋友,她和罗晓丫比较要好,还保持着来往,你可以去跟她打听一下。”
王雪松接过便签,只见上面是一个女人的名字:邓玉兰。他当即道谢,然后告辞离去。
沈伊敏目送着他离开,嘴角浮现一抹笑意,似乎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小得意。脑海中想象出邓玉兰遇到王柏的父亲客气请托时那种不知所措的表情,她就忍不住想笑。
此行不虚,让王雪松稍稍松了口气,起码得知小妹的近况喜忧参半,短期内大致不必操心,刚才那位沈小姐说过,从邓玉兰这儿就能得到罗晓丫的确切消息,如此一来找人的事情等于有了着落,他便不是很着急,想着此事暂且搁下,便将手机号码存了起来。
王柏和玉儿的最后一面是在机场道别,齐珏莹早该赴美留学,但因为王家的丧事而耽搁了。
继母仍留在海东处理后续事宜,而她则自己出发去西雅图的学校报到。出发这天,王柏代表家人去机场为其送别,互道珍重。
齐珏莹浑然不知这次的别离对王柏而言有多么艰难,从今往后,那个无可替代的小四嫂将成为深埋心底的记忆,逆水行舟伴其左右的唯剩下回忆。
八月二十八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