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就像是重锤,一锤一锤,落在纳兰墨心头。
脑袋嗡嗡作响,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只满脑子都是她,都是她的声音。
这女人,她的确坏,她惯会拿捏他的软肋。
她知道他活成了个条条框框,就拿这种话来戳他的心口子。
他怜惜她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还会对她下手!
她话落,起身,朝着门口走了几步,又停下:“大人,谢谢你不杀我,我这个人生平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死。若是,若是日后你有落魄那一日,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帮你,不过想来,你也不会有那么一日,所以我这样的话,算是个空话了。”
她说完,轻轻笑了起来,素手掀起黑纱,望着他,笑容渐渐就收敛,她凝望着他,说:“我走了。”
都是聪明人,他如何能不懂,她每一句话里的意思。
可到底,还是不甘心,还是想从她口中得到确认:“你是不是,再也不会来丞相府了?”
她没有回答,而是唤他:“慎之,我很怕死。”
很怕死,所以不敢再挑衅他的耐心。
黑纱落下,将她望向他的最后那一眼彻底遮挡。
她扭头,身姿婷婷而去。
他看着她背影,蓦然就想起了,那一日,他也是这般看着她走近。
指尖好似还残留她脖颈处的温热,他目光定定盯着她的背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突然就无比后悔,若是刚刚,刚刚没有说那些话就好了,若是……
可已经,没有那么多的若是了。
丞相府的暗卫依旧步步跟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把人甩掉。
鸡崽好奇问她:“你不会,以后真要和纳兰墨断掉吧?你可小心他黑化啊。”
听到鸡崽这种天真幼稚的问题,平可能懒得搭理,但今天她吃饱喝足,心情颇好,耐着性子解释:“此一时彼一时,就如上次,他都说再也不和我有干系了,还是巴巴地会贴上来,今日我说了这种话,不一定他日就非得实现,又不是什么会遭天雷劈打的誓言,事后就算再反复,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鸡说的一愣一愣:“木头,怎么觉得你好像在大能者的事情上越变越坏了,你现在,现在可真像电视里说的那种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