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峰,灵虚分支。

简陋的斋堂,明显是为了节约时间赶工建造而成。

乍一看去,半点没有所谓的仙家气派。

事实上,若非在此地发现了一条灵脉,作为名门正宗的灵墟山根本不会在这里建立什么分支。

更加不会如此兴师动众,以至于连宗主都莅临落霞峰。

此刻,灵虚宗主坐在简陋的斋堂内,皱着眉头问道:“剑宗那里有什么回应,我们将尸身送给他们,总该有点表示吧?”

下首,一名矮小的老头苦笑道:“宗主,没有回应就是最好的回应,您要知道,那可是剑宗呐,若真有所表示的话,我反倒还会害怕呢。”

听到这话,灵虚宗主无奈地点了点头。

是啊,那可是剑宗啊!

就连三教,都不敢轻易招惹的势力。

虽说灵墟山在修行界,也算是享有盛名。

但是和剑宗这样的庞然大物相比,充其量也只是一只比较强壮的蝼蚁罢了。

只要剑宗想动手,随时都可以轻易将灵墟山彻底抹除。

“说的对啊,势大压人,不得不低头行事,我灵墟山为了夺得这一处灵脉,也算是煞费苦心,只不过……唉,终究落人话柄……”

说到这里,灵虚宗主缓缓摇头。

眼神中,浮现出一丝愧色。

“半山决战,胜负各安天命,人家帮我们打赢了,我们灵墟山非但不能加以善待,反而眼巴巴地将恩人的尸身交给了剑宗,这种事情,恐怕会让人耻笑……”

说话间,灵虚宗主的脸色越发黯淡。

见状,矮小老头若有所思,试探性地问道:“宗主是担心此事对咱们灵墟山的名声有损……还是对那老武夫心存了一份愧疚……”

说话的同时,眼角余光一直在偷偷地打量着宗主的表情变化。

“唉,名声受损只是一方面而已,此外,本座也担心,那老武夫既然能击败紫阳真人,或许他还有什么故交好友,会不会因此而寻我们灵墟山的晦气?”

灵虚宗主将心中的顾虑全都说了出来,唯独没有说什么愧疚。

刚才眼眸中的那一丝愧色,也早就一闪而逝,化作无形。

或许,他对于那老武夫有一点愧疚。

但,那也仅仅是一点点而已。

“宗主,大可不必担心,修行者是修行者,武夫是武夫,若是我们对修行同道做出此等行径,肯定会被外人所不齿,但那老武夫实力虽强,毕竟只是武夫而已,当今世上,那有什么修行者会为了武夫抱打不平,更不要说是一个已经死掉的武夫。”

“至于那老武夫的故交好友,更是大可不必担心,武夫就是武夫,即便是有三五好友,又有何妨,咱们灵墟山乃是修行界的名门正宗,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

矮小老头小心措辞,打好腹稿后,字斟句酌道。

听了这番话,灵虚宗主的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坐在灵墟山宗主的宝座上,他看待事情的眼光,与其他人不同。

无论事情是对是错,只要对宗门有利,便可以放手而为。

若是对宗门不利,则不可为之。

所以,他对于那名老武夫的愧疚虽然有一点,却仅有那一点而已。

对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利益。

要怪,只能怪那人是一名武夫。

若是修行者的话,他们灵墟山断然不敢做的这么绝。

“这一次能够独占此地的灵脉,对我们灵墟山来说,可谓是一场莫大的机缘,借助此地的灵脉,足以让我们灵墟山的实力更上一层楼,假以时日,在宗门气运的护佑下,宗主或许能冲破上五境的束缚,成为止境之上,得以窥视大道的存在。”

矮小老者低声恭维着,脸上尽是谄媚的笑意。

听了这番话,灵虚宗主心情大好。

连带着,对这座简陋的斋堂都看的顺眼了许多。

“传我命令,发现此地灵脉的弟子重重有赏,今后本门的修行资源要向这些忠心耿耿的弟子身上做一定的倾斜,要让所有弟子都知道,为本门做出贡献,就会得到应有的奖赏。”

灵虚宗主将茶杯放下,义正言辞地笑道。

目光,满意地打量着四周。

“宗主英明神武,一定能够将我们灵墟山发扬光大,成为修行界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此时的矮小老者,见缝插针,大肆溜须拍马。

灵虚宗主在恭维声中,缓缓站起身来。

他信步,走到了斋堂的窗口。

极目远眺,欣赏着落霞峰的无尽风光。

因为灵脉被挖开了一条小口子,灵气逸散,让此地的草木郁郁葱葱,与附近的山峦景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希望此间事了,能够平安度过,我们灵墟山家底太薄,可经不起什么折腾,但愿剑宗真的不再介意,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

说这话的时候,灵虚宗主的语气里还有蕴含着一缕挥之不去的担忧。

不知为何,这段时间来,他总是心神不宁。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种预感,这件事不会如此轻易地结束。

那种不祥的预感,萦绕在心头,难以排遣。

因此,在占据了此地的灵脉之后,他并未返回宗门。

反而以宗主的尊贵身份,坐镇此地,以防意外发生。

除此之外,他还特意在落霞峰上布置下了守山阵法。

借助此地的灵脉,足以压制前来侵犯的敌人。

可即便是做了种种后手防备,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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