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月没有秋露漂亮,但她举手投足间的气韵却不是一个小小的秋露能比的,秋露那姘头看见仙气袅袅的邀月不由看愣了,还是喇嘛厉声呵斥才惊醒了他。
“混账!大明妃岂是尔等俗人能瞻仰的!”
老巫医连忙拉着姘头跪下“请大明妃恕罪!”
大明妃?听到这三个字秋露只觉五雷轰顶,她游魂一样的从床上下来,根本就没发现自己衣不蔽体,她瞪着眼睛推开门,大门滋嘎的响声引来众人的注视,场面忽然沉寂下来。
秋露看着风光霁月的邀月,邀月也看着狼狈不堪的秋露,两人相隔不足十米,可就像隔着两个世界一样。
邀月率先清醒过来,转头冲着法台轻轻的说了句“给她拿件长袍来!”
秋露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下摆全被撕掉了,她带着脓包的身体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暴露在空气中“啊!”秋露惨叫一声,受刺激过度晕了过去。
啧啧啧……心里素质怎么低……她是怎么好意思算计别人的?
邀月也不好好想想,即便心理素质再高,经得起她这么玩儿么?
秋露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洗了个澡,衣服也换成了一件素净的袍子。就在她以为之前的一切不过就是一场梦的时候,邀月温柔的声音响起“你醒了?要喝点儿水么?”
秋露猛地一震,缓缓的转过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又丑又老的脸,顺着这张脸向后看去,正好看到了邀月淡然平静的面容。
邀月离秋露有点儿远,身边还坐着魔僧和欲佛,听到邀月的话,老巫医很有眼色的拿着水递到秋露跟前。
邀月三人就坐在门边的桌子上,阳光透过大门照耀在三人的身上,仿佛整个世界都是静谧美好的。秋露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后猛地一挥手打掉了老巫医手中的水,她想到了晕倒前发生的一切,恶狠狠的瞪着邀月“贱人!就是你!就是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
邀月看着狰狞的秋露微微一顿,难道她知道了什么?可不管秋露知不知道,以邀月强大的心理素质自然不会在意。她站起身向秋露走了两步,却被魔僧和欲佛同时喊住了。
邀月迟疑了一瞬,最后还是停下了,她仿佛神女一样悲天悯人的看着秋露微微一笑“毕竟相识一场,我们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治好你的!”
邀月的话再一次的提醒了秋露,他们知道了她的病,知道了她那个无法启齿的病……秋露下意识的看向欲佛和魔僧,那里坐着的两个男人像天上的太阳一样耀眼,他们曾经一个是她的男人,一个是她心仪之人,可如今他们就那么坐在那里,就那么平淡的看着她,眼中既没有心疼也没有厌恶,就像……她不过就是路边的一个笑话一样。
秋露的呼吸一窒,脑子嗡嗡的,眼前的景色渐渐模糊成一片。忽然,模糊的视线中传来一个清晰的人影,那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邀月。
秋露猛地一震,挣扎着就要向邀月扑去,还好老巫医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可即便如此,秋露还是拼了命的向邀月的方向挣扎。“是你对不对,是你把病传染给大明王,又被大明王传染给我的!”
邀月微微一愣,随后疑惑的看了欲佛一眼,谁知欲佛懒得配合她而是瞪了她一眼,邀月撇了撇嘴,转头又看向秋露深深的叹了口气“之前带走你的那个男人找到了,就在地牢里,你……要不要去看看?”
邀月的话让秋露微微一愣,他们现在说的是病的事儿,和那男人有什么关系。
邀月也不理会秋露的想法,直接跟老巫医使了个眼色,老巫医也聪明,直接找东西将秋露绑好,硬拉着她向地牢走去。
事实上魔僧很快就抓到了贵族男人,可邀月却将人要了下来,不仅如此,每天都定时定点儿的喂那个男人吃脓液,不到一个月他就已经浑身溃烂,失去了行动能力。
好在邀月为了让秋露能认出他来,每天都让人给他的脸擦药,所以男人脸上的脓包并不多,可是……因为药都是从嘴里吃进去的,他的整条舌头都烂掉了。
当秋露看到男人的时候先是安静了下来,她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个不能说不,能动的男人久久不能言语。直到她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歇斯底里的嘶吼了一声“你怎么对得起我!”
男人瞪着眼睛看着秋露想要说些什么,可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气死了。
邀月看着男人撇撇嘴,本来这是巫尘的世界,巫尘又是巫灵儿的心上人,不看僧面看佛面邀月并不想在他的世界乱来,但是……谁让这两个不长眼睛非要来挑战她的忍耐度呢。
男人含冤而死,至此被心爱的女人穷尽一生的痛恨着,可以说是死不瞑目了。
可他死了并不代表秋露的苦难会结束……邀月的目光落在了一旁浑身胀红的光头法台身上,自从光头法台被抓后邀月每隔一段时间就给他喂一碗秘药,反正这玩意就是药效强了点儿,忍一忍就过去了,可好就好在再喝的时候效果就会比上一次更加强烈。
如今光头法台承受的痛苦必然是邀月当初承受的十倍百倍甚至更多,邀月撇撇嘴,带着一行人离开。
邀月将秋露和他的姘头留了下来,每天都找人精心的给他们医治,但那些药根本就是假的,这病要有法子治邀月就不选这个病毒了。
眼看着他们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那姘头突然失声痛哭,法台仔细一闻,原来他是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