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走上前,指着赵一钱等人朗声道:“且不说玲珑心引灾祸之说是否荒谬,单这几位是我们青丘的大恩人,尔等就不能如此造次!”
狐妖们面面相觑,大恩人?那一对夫妻和那只兔子,怎么看都灰头土脑的,怎么会是青丘的大恩人。
侍卫又道:“尔等可知,陛下已经回来了!”
狐妖们眼中顿时迸发出喜色,即便他们中绝大多数都没有见过女帝,将来也几乎不能见到,可一听说女帝当下就身处青丘,还是令他们觉得无比安心。
“陛下在外遇到了一点难处,正是这几位从旁相助,才令陛下安然归来。”侍卫又解释了几句。
狐妖们为难起来,这是帮助了女帝的人,帮助了女帝就是帮助了青丘,可是他们又实在担心玲珑心给青丘带来祸患,而且看黄金侍卫的态度,玲珑心等人是王室的座上宾,除非不想活了,否则谁敢拦下他们?
似是看出了狐妖们的顾虑,赵一钱忽然道:“诸位放心,我们只是陪太子回来办点小事,事了了就走,不会在这逗留很久的。”
听他这样说,狐妖们又思量了一番,便慢慢向两边挪,给他们将路让开。
黄金侍卫抽出腰间的佩剑,银亮的剑光从众妖脸上滑过,狐妖们顿时一个激灵,惊恐地望着黄金侍卫。
“这件事,是谁领的头?”黄金侍卫举着剑朗声问道。
孙二丫一惊,忙问:“这位大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黄金侍卫微微偏过头,恭敬地回答道:“敢对尊贵的客人如此不敬,就该承担后果。”
“承担后果……”孙二丫瞪大眼,“你这是要杀了那领头的人吗?”
黄金侍卫没有说话。
狐妖们中微微有些骚动,有小孩由于敏锐地察觉出气氛不对而大哭起来,没哭几声又被他的家人紧紧捂住嘴巴,生怕哭声再次激怒黄金侍卫。
孙二丫赶紧上前拉住黄金侍卫持剑的手臂:“你不能这么做!他们都是普通的百姓,原也不知道我们帮助过女帝陛下,他们那么做只不过是出于害怕不祥之物的本能,你又怎么能因为本能而处罚他们?”
屡屡青烟从孙二丫的指缝间冒出,孙二丫这才想起妖怪们都害怕她的触碰,便立刻松开手小声道:“对不住,我一时忘了……”
虽然手臂上被灼烧出道道焦痕,但黄金侍卫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声音也依旧平静无波:“无妨。”
“那他们……”孙二丫期待地望着他。
黄金侍卫将剑插回剑鞘,仍旧恭敬地说道:“既然几位贵客大人大量不愿追究,那属下也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孙二丫展颜一笑,身后却忽然传来小下巴的惊呼声。
孙二丫和黄金侍卫立刻回头看去,只见太子脸色苍白倒在赵一钱怀中,嘴角还在不断地往外冒血。赵一钱双臂虽然紧紧抱着太子,但双目紧闭软绵绵地垂着头,显然也是晕了过去。
黄金侍卫立刻将二人抱上车,孙二丫和小下巴也紧跟在后跳了上去。
马车渐渐远去,狐妖们仍跪在地上还没回过神来,半晌,忽然有个狐妖喃喃道:“刚才……是不是玲珑心救了我们?”
青丘王宫。
王宫各处显然早得了消息,众人到了王宫也没下车,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太子的寝殿。
一到了寝殿门口,就看到太宰带着太医们焦急地站在外面。太医们将太子小心抬出马车,又要来抬赵一钱,孙二丫忙摆手道:“你们赶紧去医治太子就好,我夫君没事的,他只是晕血。”
太医们狐疑地看了赵一钱一眼,显然是不信这位能被太子当作好友的青年居然怕血。
太宰也颇为意外地挑挑眉,接着吩咐道:“赵夫人既然会这样说,那么赵公子应该的确不碍事,留一个人照看赵公子,其他人去看看太子是怎么回事。”
太医们在内室里忙着给太子看诊,孙二丫和小下巴陪着太宰在大厅里等候,赵一钱则被放在一旁的软榻上,而接他们进宫的那个黄金侍卫却不知到哪去了。
孙二丫悄悄打量了一圈,见外面守着的侍卫个个都带着黄金面具,衣裳配饰也都一模一样,甚至连身形都差不多,即便之前那个侍卫在这里,她也认不出来。
坐定后,太宰便问孙二丫方才在街上出了什么事。
“那你得保证听了后不去问那些狐妖的罪,我才能告诉你!”孙二丫道。
太宰笑道:“好端端的,我跟那些平民们计较什么,你说吧,我答应你就是。”
孙二丫便将街上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太宰听过后,脸色忽然变得十分阴沉。
孙二丫心里忐忑不安,硬着头皮说道:“呐,你刚才答应我了,不治他们的罪。”
太宰一愣,勉强笑笑:“不知者无罪,我并不是在生那些平民们的气,我只是……”
孙二丫赶忙问:“只是什么?”
太宰道:“没什么,家中琐事而已。”
一旁却有一道懒洋洋的声音说道:“太宰大人是觉得那个黄金侍卫有蹊跷吗?”
二人扭头一看,原来是赵一钱醒来了,太宰一笑,却没有回应他那句话,而是笑着说道:“赵夫人说你晕血,我还不太相信,没想到你果真自己就醒了。”
赵一钱坐起身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叫太宰大人见笑了。”
太宰一摆手:“你们称呼我母亲为伯母,却称我为大人,这成何体统?你们也不是青丘国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