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他就不是问题。
虽然,栾飞这种公然敲竹杠的行为,很是让人不爽。
尤其是申河还是前任济州府尹申江的同胞弟弟,敢敲申河竹杠,更是让人不爽。
但由于巨大的心理反差思想作祟,申河此时的心里反而不是那么忿恨。
因为,栾飞刚才那副咄咄逼人的气势,几乎让申河做出了误判:栾飞背后的人,要通过从悦来赌坊打开缺口,一举干挺申江。
加上栾飞与李师师的特殊关系,以及栾飞那神秘莫测的背景,更是让申河浮想联翩的同时,内心深处充满了未知的恐惧。
结果栾飞偏偏来了个大逆转,又摇身一变,从凶神恶煞的都头变成了专门敲骨吸髓的污吏,这就立即让申河松了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啊。
这种巨大反差的心理作祟下,申河反倒忽略了被人敲竹杠的不爽之情。
而申江不管怎么说,虽然在济州一带还有一定的影响力,但据说栾飞与现任府尹周正关系不错,又有李师师这个强有力的靠山。申河权衡半天,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更加不愿意与栾飞撕破脸皮了。
当下,申河接连陪笑着说:“是,是小可失察了,这样,小可原意认罚。姜岭,还不去拿一千两银子过来?”
那些被控制的歹人,撑死也不可能达到五十人,按照每个人二十两银子的价码,申河一股脑拿出一千两银子,可谓是很大方了。
栾飞点了点头,笑了笑说:“申老板倒是个晓事的。”等手下收了银子,便喝令将那些被控制的歹人全部戴上枷锁带走。
这一下,申河脸色不由得一变,说:“栾都头,银子已经缴纳了,这些顾客……”
毕竟栾飞把这些人都抓走了,传扬出去对悦来赌坊的名声不好,势必影响赌坊日后的生意。
栾飞一副很为难的样子:“哎呦,申老板有所不知,栾某等人也是奉命而为,很是为难啊。”眼见申河表情越来越失望,栾飞笑了笑说:“不过,申老板放心,栾某把这些人带回去,第一时间逐一审查甄别,要是他们身上没有什么重大不法行为,便立即予以释放。”
申河听了,心想栾飞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自己还能如何?只好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当下,栾飞下令把那些被控制的歹人俱都上了枷锁,然后集体带出赌坊,只见其他行动组也都一一收尾,栾飞下令先到城外营寨聚集,再行定夺。
于是,五百甲兵、四十二名捕快举着火把,把夜色耀得如白昼似的,押解众多疑似歹人朝城外走去。
街道两旁的百姓都隔着门板子看起了热闹,甚至个别胆大一些的,公然打开房门、窗户观看,好不壮观的场景。
此事早已惊动了赵书文县令。
当初栾的时候,只是含含糊糊说去夜查缉捕歹人,并没有说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赵书文觉得近段时间郓城县的治安确实堪忧,于是很是痛快的签发了文书,却万万没想到栾飞一干就干出一票这么大的,瞠目结舌半天,也没有回过神来。
不过,直到此时,赵书文还是一厢情愿的认为,栾飞这分明是年轻气盛想要捞取政绩以便进步,便没有多想。
而那雷横则快步赶到县衙,拜见了赵书文询问情况。
赵书文这次倒是很靠谱,本着与栾飞荣辱与共的觉悟,把整件事都包揽在自己身上,并声色俱厉的说:“雷都头,如今郓城县问题很大,要是再不下重手使猛药,恐怕迟早要出大事!到时候,咱们谁都难逃罪责!”
雷横顿时雷化。
现实与预期总是有很大的偏差的。
按照栾飞与冯阳的既定计划,这次夜查要秉承“抓大放小”的原则,以免打击面过大激起公愤的。
但实际操作中,却迅速跑偏了。
捕快们、甲兵们本着多抓一个就能多罚二十两银子的朴素精神,清查的时候那是严之又严、细之又细。
一夜之间竟然足足抓了三百一十二人,罚了六千多两银子。
望着“丰硕”的战果,栾飞只觉得头皮阵阵发麻,看了一眼冯阳。
而冯阳则是满脸无辜的表情,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远远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既然他认准栾飞是自己的老大,那么你身为老大,自然要有难你来给我们扛了。
栾飞叹了口气,事已至此,只能接受默认的现实了。
栾飞问:“冯大哥,你看应该怎么处置?”
冯阳说:“一切有赖贤弟定夺,五百甲兵随时候命。”
栾飞点了点头,徐徐的说:“先说银子的事吧。现在总共有六千多两银子,弟兄们辛苦一场,每人赏赐纹银二两,算是大家的辛苦费。”
冯阳点了点头,随后睁大了眼睛。
甲兵们一个月的饷银也就二两银子,县衙捕快也差不多,这一下子每人赏赐了二两银子,估计这消息传出去,肯定会引起众人的欢呼沸腾的。
冯阳赶紧说:“我没意见!”
栾县令、周正府尹那里也要打点,这些都是例行的规矩,要不然以后少不得麻烦。赵大人那里一千两银子,周府尹那里两千两银子,冯大哥觉得如何?”
冯阳点了点头说:“一切由贤弟定夺。”
毕竟他也清楚,虽然听说栾、周正都是关系匪浅,但官场上私人感情是一回事,该有的规矩是另一回事。栾飞等人这次发了笔横财,得罪的人不少,要是不按规矩来、自己躲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