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表情复杂的望着栾飞,目光之中,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既诧异、又感激,隐隐之中还夹杂着一丝惋惜、遗憾。
栾飞当然读出了张公公的感情意味,不由得微微一怔,随即隐隐意识到了一些什么,正要开口,却听张公公淡淡一笑说:“倒是有劳栾公子操心,只不过老奴都是老身子骨了,死了也就死了,还有什么值得吝惜的呢?倒是栾公子这大军所在,岂能轻易分兵?老奴虽然这一南归途中,危机重重,但是却也不一定多么真正的危险。毕竟,老奴这一路南下,人数不多,倒是也目标小,不易被敌人察觉。即便不小心与敌人相遇,如此小规模的队伍,躲藏起来,倒也容易。”
栾飞听了,不由得一愣,盯着张公公沉吟起来。
张公公笑了笑说:“栾公子,既然如此,那么咱们就此别过。”说完,笑吟吟的一拱手,就要起身而去。
哪知就在这一刹那,忽然听见栾飞断喝一声:“来人!”
张公公听了,不由得一愣,死死地盯着栾飞,不知道这个愣头青又要搞什么。
不但张公公吓了一跳,便是远处的杨菁等一干人也都被栾飞的这个举动给吓了一跳,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
栾飞眼见众人还在诧异fā lèng,不由得断喝一声,厉声喝道:“冯阳!”
冯阳终于反应了过来,虽然此时此刻他尚且不知道栾老大要做什么,但是既然栾老大有指令了,那么身为小弟,自然是责无旁贷,立即赶快将之付诸行动了。
当下,冯阳二话不说,立即带领一队亲兵,快速跑了过去。
张公公见状,不由得微微变色,看着栾飞问:“栾公子,你要做什么……”
说话间,冯阳已经带领一干亲兵跑到了跟前立住,然后一干人等一起看着栾飞道:“营官有何指示!”
栾飞看了一眼张公公,喝道:“即刻起,尔等别无它事,寸步不离保护好张公公的周全!”
冯阳听了,不由得一愣,让我们寸步不离保护这个死太监?
张公公却也跳了起来:“栾公子,你这是做什么!老奴刚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一路上老奴这几个人,虽然力量单薄一些,但是却也轻捷方便,如果贸然带上这些人,真的遭遇了敌人的大队骑兵,这些人也不顶事,倒是加大了我们的目标呢。因此……”
张公公正待接着往下说呢,却见栾飞笑吟吟的抬手制止住了张公公。
张公公见状,不由得一愣,这个愣头青又在搞什么名堂?
却见栾飞淡淡一笑,看着张公公,笑着说:“公公误会了,栾飞并非是要这些人陪同公公等人回到关内……”
张公公听了,不由得一愣,望着栾飞问:“那栾公子你是……”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不由得勃然变色,盯着栾飞,颤声问道:“栾公子竟然要扣留老奴等一干人!”说完,死死的盯着栾飞,看样子这个结果,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似的,因此这才死死地盯着栾飞,希望栾飞不要给一个肯定的答复,否则这件事可就彻底的大发了。
哪知,偏偏是怕什么来什么,张公公担心栾飞扣留他们一干人等,结果栾飞还真的要这么干。
栾飞看着张公公,淡淡一笑说:“正是,不过公公这句话未免有些用词不太妥当,栾飞并非要扣留公公等一干人,栾飞那么做,只不过是为了确保公公等一干人的绝对人身安全而已。”
“你……”张公公盯着栾飞,气的身子已经哆嗦了:“栾飞!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即便是冯阳,也被栾飞的这个命令吓了一跳,他毕竟是武举出身,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朝廷的法度,当然知道扣留张公公等人,意味着什么严重的后果。如今,眼看局势如此,冯阳也是紧张的要命,但是,栾老大的命令,也是断断不能忤逆的。无奈之下,冯阳只有满脸紧张的注视着场上的进展,然后再做决定。
栾飞听了张公公的话后,似乎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淡淡一笑,一副无动于衷的架势,徐徐的说:“栾飞已经是一个成年男子,绝非智力低下之人,自己如今在做什么事情,栾飞心知肚明,不需要公公劳心。”
“你……”张公公听了这话,脸色早已经气的煞白了。
栾飞见状,不由得淡淡一笑,看着张公公,徐徐的说:“公公莫要担忧,栾飞此举,别无他意,只是为了确保公公这一行的绝对安全而已。”
张公公听了,仔细盯着栾飞看了半晌,最终通过栾飞的表情,确定栾飞没有在说谎,栾飞如今的举动,归根结底还真的如栾飞所言,就是担心自己这一行人这样人丁稀薄的急着赶回关内,半路上有什么好歹,因此才强行把众人扣留在这里,这样张公公等人有大军随在左右,安全自然也就有了保障了。
只不过,虽然栾飞此举是个好心,但是张公公总还是觉得心里不大舒坦呢。
不过,毕竟栾飞此举归根结底乃是好心,念及于此,张公公本来要发作的滔tiān nù火,顿时也没了脾气。当下,张公公叹了口气,看着栾飞半晌,终于徐徐的说:“栾公子,你的心意,老奴明白,只不过老奴身负重任,如今官家正在京师翘首以待老奴的回信,时间对于老奴来说,正是寸寸光阴寸寸金,老奴岂敢耽搁?因此,只要条件允许,老奴恨不得立刻飞奔到官家跟前,把这里的情况第一时间回复给官家他知晓呢!因此,还望栾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