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飞老老实实的随着那张公公,走在去宫中的路上。
为了充分满足张公公的虚荣心,栾飞那可真是装出了一副诚惶诚恐的架势。
张公公侧脸看了一眼栾飞,忍不住淡淡的说:“好了,这里也没有别人了,不必继续演戏了吧。”
栾飞一呆,却还故意装出一脸懵逼的样子。
张公公冷冷的说:“老奴活了一大把年纪,吃过的盐,可比你吃过的米多。真当老奴看不透你的那点小九九?”
栾飞听了,阵阵无语,他再也忍受不住了,前世的时候,他可就没少被老人家拿“吃过的盐比吃过的米”之类的老气横秋的话数落过,他早就受不了这份窝囊气了。
如今,他终于下定决心,要雄起一次,用自己那二十一世纪的科技知识,来狠狠地虐一虐张公公这个老太监的智商。
决心已下,栾飞淡淡一笑,索性也收起了那副诚惶诚恐的面孔。
张公公见状,淡淡的问:“怎么了?”
栾飞笑了笑说:“公公刚才的那句话,似乎有值得商榷之处。”
张公公一听,还以为栾飞要跟自己讲什么大道理呢,不由得来了兴趣,问:“哪里说错了?”
栾飞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装起逼来:“我们老家那边,有个能人经过严密的计算,判断一个正常的成年人,一天对盐类的摄入量绝对不能超过五六克,吃得再多就对身体不好了。也就是说,这个人一百天也就能吃一斤盐。换算到一年,一年最多不能超过四斤盐。张公公今年五十好几,即便是从婴儿时期就按照成人的剂量算,这辈子也就吃二百来斤的盐。但是米呢?每个人几乎一天都得吃好几大碗饭,一年吃个二三百斤米,总不成问题吧。”说到这里,笑了笑,望着张公公,一本正经的说:“所以,张公公刚才那番话,确实值得商榷,张公公这辈子吃的盐,搞不好还真不如我栾飞一年吃的米多呢。”
张公公听了这话,不由得诧异的望着栾飞。他活了这么大的年纪,装比的人,可见识的多了。但是如栾飞这样,把比装到这样的清高脱俗,装的这么有文艺范,张公公还是第一次见到。
当下,张公公白了栾飞一眼,冷冷的说:“栾公子果然是巧舌如簧,只不过,栾公子似乎有一句话说错了。据老奴所知,你又不是王侯世家,之前你家在山东祝家庄一带居住,虽然衣食无忧,但也不是大富大贵,你真的顿顿吃得起精米?”
此言一出,栾飞顿时心里咯噔一声,脸上大为尴尬了。
看来,自己一不小心,又拿后世的生活标准,来套用古代了。
在古代,生产力那么不发达,除非是大富大贵人家,又有几家能够顿顿吃得起精米?甚至很多中等人家,也要常常很久才能吃一顿精米。大多数时候,都是舍不得**米的。
如果从这个角度来算的话,那些上岁数的老人,动辄说什么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还真有点道理的。
当然,这个米是精米。
栾飞暗暗叹息一声,决定还是闭嘴为妙。
张公公边走边看栾飞,眼见栾飞闭嘴了,忽然笑了:“你竟然也有哑口无言的时候?”
栾飞叹了口气说:“唉,我也是人,是人就总有认怂的时候,岂能事事都不吃亏?”
张公公听了,笑了笑说:“这倒也是。”顿了顿,忍不住说:“不过,老奴还以为你定然会老羞成怒,然后狠狠地折腾报复老奴呢。”
栾飞笑了笑说:“尊老爱幼,这点道理,栾飞还是懂得的。”
张公公白了栾飞一眼,冷冷的说:“快少拿这套话来忽悠老奴了。真当老奴没看见吗?刚才在客栈里,你可是都攥紧了拳头,差点就一拳打翻老奴,然后夺路而逃,是也不是?”
栾飞摇了摇头说:“一派胡言。”
张公公冷冷的说:“老奴的眼睛,还是雪亮的。”
栾飞却笃定的摇了摇头说:“公公不能拿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来非得往栾飞身上乱扣,要知道人言可畏,有时候杀人可是不见血的。”
张公公淡淡一笑说:“看你这点出息,你但请放心,老奴还不是那种奸险小人,趁机坑害人的事情还干不出来,你刚才的那番举动,老奴是断不会说出去的。”
栾飞一听这话,暗暗放下心来,但为了避免是张公公这个老太监是故意给自己设套,栾飞依然很是笃定的说:“是吗?那栾飞可就要感谢公公了。虽然,栾飞刚才确实绝无半点不轨之心。”
张公公十分无语的看了一眼栾飞,叹了口气说:“老奴活了大半辈子,你是老奴见过的最最无耻的年轻人了。”
栾飞笑了笑,很是贱贱的说:“那栾飞岂不是很荣幸?”
张公公白了栾飞一眼,不再多说,径直往前走去。
栾飞抬头一看,不远处就是宫门了,难怪这老太监忽然闭嘴了。
果然,张公公再往前走,就是满脸严肃的表情,装出一副与栾飞不冷不热的表情。
对此,栾飞倒也理解,要是张公公一路上与栾飞的态度过于亲近,那么这副场景一旦传到赵佶的耳中的话,到时候张公公再向赵佶说关于栾飞的事情,尤其是说那些关于栾飞的好处的时候的话,赵佶自然就心里打了疑问,甚至怀疑张公公与栾飞沆瀣一气结成一伙了呢。
本着这个觉悟,栾飞也很是配合,老老实实跟在张公公的身后,显得很是诚惶诚恐的样子。
一路上,那些